&esp;&esp;他叹了口气，只能向前一步。

&esp;&esp;楚宴犹如小动物似的发出低吟，脸上早已被汗水打湿，看上去十分古怪。

&esp;&esp;纪止云发现了端倪：“等等……史医师，你看看他发生了什么？”

&esp;&esp;史松为他检查，楚宴仿佛陷入了魔障一般，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esp;&esp;无论是周围的环境，还是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esp;&esp;史松作为一个医者，竟感觉到了羞耻。

他沉默许久，最终收起了药箱：“止云，我不能治，你另请他人吧。”

&esp;&esp;正当此时，门外一人急匆匆赶来。

&esp;&esp;“纪止云，你是要把他逼疯吗？”

燕离走了过来，终于忍不住怒火，一拳打在了纪止云脸上。

&esp;&esp;

&esp;&esp;燕离说出这句话以后，四周寂静一片，空气也几乎要凝滞。

&esp;&esp;其实燕离发怒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总是对所有人都带着疏远，总是对所有人都滴水不漏。

&esp;&esp;直接动手，是多少年没见过的事情？

&esp;&esp;纪止云的脸色发寒，他并非完全不懂拳脚，君子六艺，他样样在行。

&esp;&esp;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纪止云已经站直了身体，想要自保不是难事。

纪止云的脸已经红肿了起来：“燕离，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esp;&esp;燕离冰冷的注视着纪止云，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可他的反应，已经给了纪止云回答。

&esp;&esp;纪止云看着燕离，眼底露出不解：“既然你喜欢他，就应该同我一样，去找办法救治他，而不是阻挠我！”

&esp;&esp;燕离走到楚宴身边，将楚宴抱在自己怀里：“纪止云，我说了，你最好别再见他，你真的想看着他死得更快？”

&esp;&esp;“死得更快……？”

纪止云的呼吸急促，“我是想救他！”

&esp;&esp;“全无私心？”

&esp;&esp;“自然！”

&esp;&esp;燕离轻蔑的仰起头：“我不信。”

&esp;&esp;纪止云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燕离给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esp;&esp;“若他真的想你救他，在行宫中就该接受。

既然那日他不愿，这一日就会愿意吗？纪止云，你总在枉顾他的意愿。”

&esp;&esp;这些事实被摆在明面上，纪止云感到了难以言说的滋味。

&esp;&esp;“至于这个房间……也是你布置的吧？又把他置于恐惧之中？”

&esp;&esp;纪止云最终垂下了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esp;&esp;燕离再也不想看他，而是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esp;&esp;外面鹅毛般的飞雪落下，美得就像梦境一般。

燕离一步步走得沉重，却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楚宴。

&esp;&esp;有飞雪落到他的身上，楚宴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看到了一片白茫茫。

&esp;&esp;“燕离，放我下来。”

&esp;&esp;燕离紧拧着眉头，最终还是听了楚宴的话。

&esp;&esp;“冷吗？”

&esp;&esp;楚宴朝他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