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于是她便也错过了，在与他擦肩而过时，这人脸上片刻的怔楞。

&esp;&esp;一道行廊上，两人就此背道而去。

&esp;&esp;明炤见着令嘉时，令嘉正坐在支开的窗边，靠着软榻，欣赏着窗外朦朦的细雨，目光似乎为这雨丝浸染，也带上了一层凉意，往日慑人的容光在这昏暗的天气里似也黯淡了许多。

&esp;&esp;听到明炤到来，令嘉看了过去。

&esp;&esp;他身上穿着宝蓝色的锦衣，但肩侧带着些许湿痕，脚上的皂靴也沾了许多水汽。

以明炤的习惯，若非有极为紧要的事，他定是要先去换套着装的。

&esp;&esp;令嘉皱起了眉，“出什么事了？”

&esp;&esp;“小姑姑，”

明炤敛了那轻薄的笑，肃色道：“有流言自河北起，言说此次地动乃监国太子德不配位，故天降灾祸以示警。

河北不少灾民以流言为由，发起暴动。

暴动虽已为府兵镇压，但流言已是传了开来，甚至京中也有了风声。”

&esp;&esp;令嘉沉下了脸，“是谁？”

&esp;&esp;“是谁？”

两仪殿的书房中，皇帝也在问同一个问题。

&esp;&esp;皇城司的总指挥使单膝跪倒在地，请罪道：“这传言是从鱼腹中得出，彼时人多眼杂，无人记得最先寻得那鱼腹书的人是谁。

而暴民里的首领在被抓到时就试图自尽，但被阻下，现在已用过刑，招供说是——”

&esp;&esp;他垂下头，不敢去看皇帝的脸色，“——是燕王。”

&esp;&esp;“燕王，”

皇帝玩味地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你可信这供词？”

&esp;&esp;总指挥使默然不语。

&esp;&esp;皇帝冷笑一声，“去查查鲁王、楚王——和宁王”

&esp;&esp;“……是。”

总指挥使恭敬地退下。

&esp;&esp;皇帝并非看不出总指挥使的不解，但他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esp;&esp;虽然没相处过多长时间，但皇帝对自己的几个庶出儿子都是有些了解的——基于皇城司密探多年的监控。

&esp;&esp;次子安王被他那个出身卑微的生母养的懦弱胆小，四子越王脾气暴虐但却和他母亲郑贤妃一般直白。

反倒是温厚贤良的三子鲁王，和聪慧过人的六子楚王，这两人心思深沉，有能力也有胆子做出这事。

&esp;&esp;至于论出身、天资、名声皆在鲁王楚王之上的燕王——

&esp;&esp;皇帝唇角微勾，带着些许骄傲，又带着些许嘲讽。

&esp;&esp;以这个孩子的傲气，岂看得上这般小巧的阴谋？

&esp;&esp;天降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