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对我这么感兴趣？”

&esp;&esp;耿知襄也顺势躺平了，搂着她伏在胸前，低沉笑道。

&esp;&esp;“……不说算了。”

&esp;&esp;“你多大了？”

他不以为意。

&esp;&esp;“十八。”

&esp;&esp;真有意思，十八了还没出嫁，他还以为她不过十六：“我六年前，同你一样大。

那时我爹刚病死，村子有乱军过境，打家劫舍搜罗粮饷，我娘身体不好，我带她逃难，一路却也集结了些人马，渐渐到了这叁脊峰附近。”

&esp;&esp;齐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讲故事。

她明明只想知道最后。

&esp;&esp;“我娘那时也开始病重。

听闻叁脊峰上有一地势绝佳的山寨，寨主有一支几百年的老山参，我来求寨主帮忙，不想被追砍下山，却在山脚下碰见另外叁伙人，在各自召集人马，想攻占山寨，取而代之。”

&esp;&esp;“我便也起了相同的心思。

遂同他们约定，各领人马一同攻寨，但谁最先取到原来寨主首级，便是新的寨主。”

&esp;&esp;“——所以你最先杀了寨主，”

虽然也并不算意外，但此时道来，仍然心中发凉，“他们就是老二老叁老四了？”

&esp;&esp;“那时还没老四，他是后来才入伙，”

耿知襄道，“有个首领不巧看到我先取了首级，便藏了心思偷袭发难，被我反杀。

于是山寨人马皆归顺于我，也顺理成章排了老二老叁，再有来者，接着排下去即是。”

&esp;&esp;他顿了一会，补充道：“有那山参续命，我娘也在山寨里安生过了两年，方才善终。”

&esp;&esp;齐缨没再应声，不知是吓到了还是如何，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见她眼睫睁开一瞬不瞬，但看不到眼睛。

&esp;&esp;“如何？”

挑了挑眉，耿知襄问道：“知道为什么了么？”

&esp;&esp;“知道了。”

她点头回应。

&esp;&esp;睁着黑幽幽的眼，看向前方帐子外的幽暗，齐缨此时倦意全无。

&esp;&esp;……原来这寨子一开始也不是他的，而是夺得的。

原来这种山寨的寨主，也是流水一样地替换，并没有什么不同。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