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底是谁浅薄？”

容辞语带威胁：“这是在宫里，你要是不想从我嘴里听到某些人的名字，就赶紧离开！”

&esp;&esp;可惜顾宗霖今非昔比，他已经将前世的事一分不差的记了起来，前世他们二人纠缠了那么多年，容辞便像是长在他心上的荆棘藤蔓，不敢动也扯不开，这种刻骨激烈的情感能将之前一切——如同他自己说的——“浅薄”

的感情覆盖，不留一丝痕迹。

&esp;&esp;容辞的威胁在青年顾宗霖的耳中或许有用，但十几年后龚毅侯的软肋却早已异地，这话听起来竟然不痛不痒，经不起半分波澜。

&esp;&esp;意识到这一点，顾宗霖心中五味杂陈，却偏又不能将心意剖白，只能默默地看着她。

&esp;&esp;容辞触到他的眼神就是一震，随即马上移开视线道：“该明白的你都知道，我们实在没什么话好说了，你若是不走，那我就走……”

&esp;&esp;“我不知道。”

顾宗霖的语气让容辞脚步一顿，只听他道：“我就只问一句——你是什么时候遇到陛下的，别跟我说是靺狄之盟时讨了太子欢心的时候，你也说过，我并不蠢，你也犯不着拿这样的蠢话敷衍我。”

&esp;&esp;容辞深吸了口气，终于时隔一世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顾宗霖，你真的要在此时、此地跟我谈论这个么？”

&esp;&esp;顾宗霖抿紧了唇：“你一直不出宫，不在这时候问，难道要我去闯紫宸殿么？”

&esp;&esp;容辞闭了闭眼，终于回答了他的问题：“——比你想到的要早。”

&esp;&esp;顾宗霖得到自己其实早有预料的答案，顿时如遭雷击：“是……之前？”

&esp;&esp;这话问的隐晦，但两人都知道“之前”

指的就是前世，这是在问她是否前世就跟谢怀章定情。

&esp;&esp;容辞听了这话，语气中便带了似笑非笑的意味：“陛下远比‘旁人’有情有义，‘之前’我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么？”

&esp;&esp;是啊，顾宗霖想，不是天底下所有人都像自己一般愚蠢傲慢，为了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与畏惧，眼睁睁的看着妻子早早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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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晋江独发

&esp;&esp;容辞半是感叹半是质问道：“我们真的是夫妻……亦或是情人么？就算加上‘之前’，我们究竟曾是什么关系？”

&esp;&esp;他们就是夫妻啊，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拜过天地，曾经互相安慰，彼此扶持，也曾有过共读一本书，共临一张贴的岁月静好的时光，还曾……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

&esp;&esp;顾宗霖双唇颤抖，他看着容辞满是嘲讽的眼睛，胸腔中憋闷了两辈子话几乎要喷涌而出……

&esp;&esp;“啪嗒”

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了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esp;&esp;容辞和顾宗霖同时转头，正见角落的阴影里露出了一片裙角，而它的主人正手忙脚乱的往后退。

&esp;&esp;一个内侍警觉地喝道：“是谁在那里？”

&esp;&esp;对方一顿，知道已经被发现，犹豫了一瞬还是提着裙角走了出来。

&esp;&esp;容辞看清这人，几乎要大笑出声，废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他们三个人共同站在这方寸之地，其中所含意味既微妙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