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崔青峰好奇地问：“你在记什么？”

&esp;&esp;许昭说：“记成本。”

&esp;&esp;“什么成本？”

&esp;&esp;“看看我们自己做和去冰棒厂拿货，哪个更赚一点？”

&esp;&esp;许昭接着问：“你家电费怎么算？”

&esp;&esp;崔青峰答：“七分钱一度，哪个更赚？”

&esp;&esp;“还不知道，得看你卖出多少。”

&esp;&esp;“好，我尽量多卖。”

&esp;&esp;两人正说着，厨房的木门被推开，两人习惯性地向上看，没看到人，同时将目光下移，移到小小的许凡身上，许凡赤着小脚，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拎着一双破洞布鞋，清澈的目光带着茫然，在看到许昭的那一颗，眼睛登时发亮，像是藏着天上的星子一般流光溢彩，极其好看，转眼间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奶腔随即冒出来。

&esp;&esp;“爸爸！”

&esp;&esp;许昭随即露出笑容，问：“呀，许凡你醒了啊？”

&esp;&esp;许凡立刻朝许昭走：“嗯，我自己下床的。”

&esp;&esp;“厉害，你拿着鞋子干什么？”

&esp;&esp;“这是我的鞋鞋。”

说的好像别人会偷走他的破鞋子一样。

&esp;&esp;“……那你怎么不穿上呢？”

&esp;&esp;“我穿、穿不上，我、我我……不会穿鞋鞋。”

&esp;&esp;许昭：“……”

&esp;&esp;崔青峰听后哈哈笑起来。

&esp;&esp;许凡听出崔青峰在笑话他，学着许大娃的样子，白了崔青峰一眼。

&esp;&esp;崔青峰捂嘴憋笑。

&esp;&esp;等到许昭给许凡穿好鞋子之后，崔青峰笑着说：“你家许凡真可爱。”

&esp;&esp;“当然。”

&esp;&esp;“长得也好看。”

&esp;&esp;“随我。”

许昭说：“回头把他养胖一点，会更好看的。”

&esp;&esp;“也不全是随你的，他另一个爸爸长得肯定也好，不然他也不会这么——”

&esp;&esp;另一爸爸——

&esp;&esp;崔青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住口看向许昭。

&esp;&esp;许昭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确实也不在意。

&esp;&esp;崔青峰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决定以后再不提这事儿，说：“你们没吃早饭吧？在我家吃吧。”

&esp;&esp;“我们吃过了。”

许昭说。

&esp;&esp;“我还可以再吃。”

许凡怯生生地看许昭一眼，趴在许昭腿边，小声说：“我吃过了，我、我、我还能再吃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