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书房外面的景色已是银装素裹，往日的青山被涤荡上一层薄薄雪色。

&esp;&esp;外面萧瑟的冷气仿佛镀在他的身上，与之融为一体。

程榆礼拆弄着烟盒，眼却在看她。

&esp;&esp;秦见月知道他不会主动说的，她心下慌乱，侧过身去避开他的视线。

又察觉面前一堵墙有变化。

原先在这正中央挂着一副她的水墨肖像，被他调整了位置，旁边又容纳下一面旗帜。

&esp;&esp;她十分惊愕：“你、你怎么会找到这个？”

&esp;&esp;看来她当真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了，程榆礼莞尔：“是你领我去看的。”

&esp;&esp;“我埋在天台的。”

&esp;&esp;他点点头：“我看它的两边角已经被腐蚀得很厉害，不能一直埋在地下。

就给拿出来了。”

&esp;&esp;秦见月又瞄到在一旁置物架上面那个文具盒，惊道：“你怎么连这个也拿出来了？”

&esp;&esp;文具盒的里层，她曾在课堂上做小动作，用修正液在里面写了一个“程”

字，想着过后便将其抹去，但胶液凝固后，变得怎么也擦不掉。

秦见月心急如焚地往里面塞满文具，生怕被人看见。

于是那个白色的字迹就永久地留在了这个文具盒上面。

&esp;&esp;原以为这个字会这样留到地老天荒。

而今再看，已经腐朽。

&esp;&esp;在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下隐匿到溃烂。

它终于和那时不为人知的心迹一起消失，荡然无存。

&esp;&esp;秦见月看着文具盒生锈的表面，用手指轻触那一阵粗粝感。

&esp;&esp;她再次抬头，发现程榆礼在凝视她。

&esp;&esp;他是在想昨天那个延迟的约定。

&esp;&esp;没有早上办事的先例，有时醒来会有一些生理反应，但一般她没醒他就自行解决了。

光天化日，最清醒的时刻做最迷乱事，略有白日宣淫的不雅。

&esp;&esp;程榆礼看着秦见月，面色倒很平静，心里在想着要不要把她拎过来蹂躏。

好像不做又会吃亏。

&esp;&esp;秦见月在他的注视里“迷失”

了自我，她很想知道昨天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以至于让他用这种思考人生的眼神看着她。

&esp;&esp;于是清清嗓子，讪讪说：“你抽烟吧，我出去了。”

&esp;&esp;他轻放烟盒，没有接话。

&esp;&esp;这阵思绪很快被打断。

&esp;&esp;有人来访。

是来清扫庭院的林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