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喜欢吃鱼肉？”

萧越挑眉道，“以往朕前去寿安宫用膳，总见你是吃鱼。”

&esp;&esp;贺眠眠目光微黯。

&esp;&esp;江南是鱼米之乡，她哪里是爱吃鱼，不过是想念江南罢了。

&esp;&esp;萧越若有所思地点头，低声道：“江南是个好地方，若是有机会，朕倒是想去看看。”

&esp;&esp;贺眠眠微怔，唇角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欢喜，道：“皇兄喜欢江南？”

&esp;&esp;“正是，江南景美，”

萧越望着她道，“人也美。”

&esp;&esp;他声音低沉，含着一丝缱绻。

&esp;&esp;贺眠眠与有荣焉地颔首：“皇兄说的不错，江南的女子好看极了，人也娇小玲珑，都是水做的仙子。”

&esp;&esp;提起江南她便滔滔不绝，将江南夸上了天。

&esp;&esp;萧越夸得却只有她一个：“眠眠也娇小玲珑。”

&esp;&esp;贺眠眠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在江南，她的身量比同龄的姑娘们高了不少，哪里能称得上娇小玲珑？

&esp;&esp;萧越轻咳一声：“朕是说与朕相比。”

&esp;&esp;若是依偎在他怀中，从背后或许连她的衣角都看不到，可以完完全全地包裹住她，拢在怀中。

&esp;&esp;他微微有些失神，想起梦中的日日夜夜。

&esp;&esp;他们在梦中一同长大，可是如今见了面，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相隔天涯。

&esp;&esp;他有些后悔同意母后的请求了。

&esp;&esp;他知道母后思女心切，亦知道眠眠怕他，与其纳入宫中，不如全了她们的母女缘，而他能日日见到她便好，别的慢慢来。

&esp;&esp;可人是不知足的，日日见到已然不够，他的愿望变成了与她做尽梦中事。

&esp;&esp;抚琴下棋，写诗作画，交颈而卧，同榻而眠。

&esp;&esp;进宫进宫第十九天

&esp;&esp;殿中烛火摇曳，三人神色均晦暗不明。

&esp;&esp;太后强撑着坐下，抚着心口平复，许久才道：“阿越，那位女子是何人？”

&esp;&esp;萧越不语，许久才望着贺眠眠道：“朕不能说，朕只要知道她安好便足够了。”

&esp;&esp;贺眠眠还陷在探听了皇上的私密之事的巨大震惊中——皇上喜欢的人居然是臣子之妻！

&esp;&esp;她的思维又发散起来，想到他十六岁上战场，是不是因为刀剑无眼，那位佳人不愿再等，索性嫁了旁人？

&esp;&esp;贺眠眠唏嘘不已，原来皇上贵为天子，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比如无法俘获佳人芳心。

&esp;&esp;“母后，您不必打探此事，”

萧越淡声道，“朕会保护好她。”

&esp;&esp;见太后还未缓过神，贺眠眠忙将茶盏端起来，太后双手颤颤地接过，喝了茶，翻涌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esp;&esp;“可是你是皇帝，皇帝总要有子嗣，”

她苦口婆心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哀家只是个乡野村妇，到这个年纪也该抱孙子了，你为一个已嫁为人妇的女子做到如此地步，何苦？”

&esp;&esp;贺眠眠深以为然地点头，可是心中又忍不住低低一叹，每个女子心中都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皇上做的没错，只是……爱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