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韩老栓艰难地自地上爬起来，呵呵地怪异笑了两声，“我可啥都没对她做，日里好吃的好喝的侍候着，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最后一句，他是用近乎嘶吼的声音说出来的。

&esp;&esp;他神情十分激动，冲到炕前去摇晃庄氏。

&esp;&esp;“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你要这么惩罚我，我帮你养儿子养女儿，我护着你让着你，我究竟哪儿对不起你了，你就这么恨我？”

&esp;&esp;见晃不醒庄氏，他呵呵地笑了两声，道：“你不是想见你儿子吗，我把你儿子叫来了，再不睁眼，可就看不到了。”

&esp;&esp;也不知是他这话起了作用，还是庄氏对这世间还有留念，一直陷入昏迷之中的庄氏竟缓缓睁开眼睛。

&esp;&esp;看到周进，她眨了眨眼睛，十分虚弱地笑了一下。

&esp;&esp;“进儿……”

&esp;&esp;“娘！”

&esp;&esp;“月儿来没？还有我可爱的小孙女……”

她的声音很小，若不屏息静气去听，还真听不到。

&esp;&esp;“来了。”

周进强忍着嗓子里的翻涌，侧开身让抱着点点的卢娇月显露在庄氏眼前。

&esp;&esp;似乎看人有些艰难，庄氏歇力去睁大眼，看到那一大一小两张如同一辙的美丽面孔，她笑了，笑得很欣慰，笑得很开怀。

&esp;&esp;卢娇月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esp;&esp;她哽咽道：“娘，你在这不开心，咱就回家。

点点还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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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旁边一直垂着头的韩老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黑心烂肺肠的女人，冷心冷肺，老子捂了这么多年，就没捂热过你……”

&esp;&esp;他指着炕上的庄氏，一面怪笑一面唾骂：“滚，贱人，滚！

老子不要你了，滚！”

&esp;&esp;沉浸在震惊、伤心、难过的周进，听到这话就被点燃了，当即转身就要去揍韩老栓，却被身旁的卢娇月给拉住了。

&esp;&esp;“你别吓着女儿。”

&esp;&esp;点点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哇哇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sp;&esp;韩大山兄弟走过来，拦在韩老栓身前，韩老栓隔着两个儿子继续怪笑着道：“滚，把那贱女人带走，滚，老子不要你了！

你这颗捂不热的石头！

你这个冷心冷肺的女人！”

&esp;&esp;“走吧，把娘带走。”

&esp;&esp;卢娇月扯了扯周进衣裳，并对他使了个眼色。

周进当即明白过来，转头对韩老栓不屑呸了一口，便转身去炕上将庄氏抱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