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笙笙痒得笑了声，又忙忍住，蹬了蹬脚要挣开，以表明自己赌气的决心。

&esp;&esp;她脚丫光滑，踩在掌心里的力道也是软绵绵的，像小猫肉垫。

&esp;&esp;“……过阵子，再去。”

沈妄收紧手。

&esp;&esp;顾笙笙立刻回头：“今天就去。”

&esp;&esp;沈妄不想让顾笙笙这么容易动摇自己的决定，沉默不语。

顾笙笙抓住他的衣摆摇晃：“沈妄，沈妄——”

&esp;&esp;“够了。”

沈妄啪地合上笔记本，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不准再发嗲。”

&esp;&esp;顾笙笙不说话了，把下巴搁在笔记本上，湿漉漉杏眸从下往上盯着沈妄。

&esp;&esp;“……你哪里学来的？”

&esp;&esp;顾笙笙得意洋洋：“那你去不去？”

&esp;&esp;沈妄磨着牙，一字一顿：“帮我换衣服。”

&esp;&esp;沈妄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普普通通一件白衬衫被他穿出了杂志封面的效果。

他垂着凤眼，修长手指不疾不徐地将云母扣子一颗颗扣起，直扣到最后一颗。

笔挺领口掩住了坚实迷人的胸肌，却更凸显出他形状分明的喉结和修长脖颈，可惜很少有人胆敢放肆注目他。

&esp;&esp;沈妄抬眸，准确无误地捕捉到顾笙笙来不及躲开的视线。

&esp;&esp;顾笙笙心里一跳，赶紧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随便拿了件外套：“这件，穿这件吧。”

&esp;&esp;沈妄没接：“这件？”

&esp;&esp;顾笙笙回过神，手里是一件宝蓝色西装，材质闪闪发光，肩膀到胸前还有大团银线绣花，整件衣服都散发着两个字：“风骚。”

&esp;&esp;偌大衣帽间里，属于沈妄的衣物只有用一小面墙，其余都是顾笙笙的。

沈妄的衣服颜色单调，从商务西装到宴会礼服再到风衣外套，深深浅浅不同质感的黑，衬衫则是一水的白，领口标签都有手工绣上的名字缩写。

怎么挑都不会出错，也不知道顾笙笙从哪里寻出这么一件奇葩。

&esp;&esp;顾笙笙没想到沈妄这么嫌弃这外套，卖力推荐道：“这件外套颜色多好看，衬得脸白，不信你试试。”

&esp;&esp;沈妄傲慢地宣称，宁愿吃一星期的素也不会穿上这件衣服出去见人。

&esp;&esp;于是顾笙笙没敢告诉沈妄，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穿过这件外套好几次了。

沈妄气质冷肃，俊美苍白，穿得明明就很好看，保镖和佣人们都看得直了眼呢！

&esp;&esp;沈妄亲自选了件黑色西装，剪裁极佳，把他贵气凛冽的气质完全烘托出来。

顾笙笙老气横秋道：“你的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过年了要穿得喜庆一点。”

&esp;&esp;过年对于沈妄来说，与其他364日并无区别。

可顾笙笙摇头晃脑故作老成的模样很可爱，便道：“用那条暗红色的领带吧。”

&esp;&esp;顾笙笙拿起那条领带递给沈妄，沈妄不接，扬起下巴看她：“帮我打。”

&esp;&esp;顾笙笙道：“你自己都能穿衣服了……好吧。”

&esp;&esp;顾笙笙把领带给沈妄系上，沈妄坐着，顾笙笙低头站在他身前，低头很认真地帮他打领带。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暗红色丝绸领带中灵活穿梭，柔软触感偶尔隔着衬衫布料碰到肌肤，令人想到这双手握着其他东西时，该是何种风景。

&esp;&esp;待会还要出门，沈妄及时止住这个念头。

他将视线从顾笙笙的手指上转开，抬眼去看她的脸，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清晰地看见顾笙笙浓密卷翘的睫毛，肌肤犹如剥了壳的荔枝，离着这样近的距离也看不出一丝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