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棠鹊在剧痛中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注视着一切。

&esp;&esp;大家前仆后继，死在钟棘刀下，死在啾啾法术下。

&esp;&esp;她的裙摆上不知道混了谁的血，凉到她崩溃。

&esp;&esp;这才是真正的，最后的战斗。

&esp;&esp;比之前任何一场都要悲惨。

&esp;&esp;棠鹊不住摇头，她的同门、她昔日的同伴，在与她的家人们决斗。

棠鹊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不止啾啾，还有乔晓晓和温素雪。

&esp;&esp;此时此刻，他们都聚在一起，构筑起堡垒，抵御外敌。

&esp;&esp;就连温素雪。

&esp;&esp;也不再是她一声“小温温”

就能唤回来的大狗狗了。

&esp;&esp;棠鹊头脑空白，在混乱中，吃力地爬过尸山血海，到柳缈身边，抱着已经身体冰凉的母亲，麻木的流泪。

&esp;&esp;“娘……”

&esp;&esp;天地突然一片剧烈的晃动，仿佛又有危险来袭。

棠鹊想也不想伏在柳缈身上，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听着周围惊呼。

&esp;&esp;“怎么回事？”

&esp;&esp;“阵、阵眼被开了？是阵眼被开了！”

&esp;&esp;“我们会暴露的。”

有人颤声，“这是太初宗地界……我们会被太初宗杀掉的！”

&esp;&esp;“管它呢！

先把这群臭小鬼搞死！”

&esp;&esp;啾啾抬头看了看。

&esp;&esp;运转的是归元阵。

之前在试炼秘境见过，不是她打开的。

&esp;&esp;这阵法一般会设在地界最边缘，作用是复原。

一旦启用，阵内所有活物都会被送出去。

所以，现在一起被打开的还有另一个阵——

&esp;&esp;灭杀阵。

&esp;&esp;在活物离开前，先悉数绞杀掉。

&esp;&esp;啾啾之前还想，左塔用了阴火那种宝贵的至阴之物来作为阵眼，应该不止有“打开主楼通道”

这一个用处。

&esp;&esp;没想到是灭杀阵。

&esp;&esp;想来最后一个阵眼与归元阵叠在了一起。

倘若三座侧塔的阵眼全被打开，便可视作悲欢楼已被攻陷，再有人从外启动归元阵，悲欢楼中所有活物都会灭亡。

&esp;&esp;“母亲”

当真好计谋。

&esp;&esp;“离开塔楼！”

啾啾扬起声音，眉眼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