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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温温……”
&esp;&esp;棠鹊将耳朵贴近过去,附在他唇边。
尔后身子猛地一僵,再无力地跌坐下来。
&esp;&esp;炎热的狂风呼啸肆虐。
&esp;&esp;她听见温素雪说——
&esp;&esp;“对不起。”
&esp;&esp;“啾啾。
对不起。”
&esp;&esp;
&esp;&esp;“父亲敬启。”
&esp;&esp;这几个字写完后,棠折之抬眼,看了看外面碧远长空,不自觉握住手心,那把细软微凉的发丝好像还在指间纠缠。
&esp;&esp;一月底的天之于修仙之人来说,并不寒冷,可棠折之还是按着案几上的白纸,喘息了好几口。
&esp;&esp;沉重得他胸口堵闷。
&esp;&esp;“笃笃笃”
,门被敲了敲。
&esp;&esp;他按捺住心里的千万情绪,转过身,立刻看见少女只着了薄薄中衣,一身素白,随意披着件玄色外裳站在门口。
&esp;&esp;棠鹊低着头:“哥哥。”
&esp;&esp;棠折之皱眉:“怎的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成何体统。”
&esp;&esp;见她不吭声,少年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可好些了?”
&esp;&esp;虽说刻骨鞭只是惩戒用,不会造成伤害,可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能让人死去活来,在身体里萦绕许多天,也一直困在棠鹊的噩梦里。
&esp;&esp;每日每夜,她都能见到光华之中的巨鞭,连脊骨都在泛疼,最后哆哆嗦嗦的醒过来。
&esp;&esp;因而这些时日,师尊让她住进了回春堂里,慢慢休养。
&esp;&esp;棠鹊默然点了点头,将门带上,靠近了,小声问:“哥哥,阿鸠真的要离开棠家吗?”
&esp;&esp;这话一出来,棠折之那双漂亮的眼又陷入失神。
&esp;&esp;啾啾的确是要离开棠家,干脆利落,坚决果断。
&esp;&esp;她法的时候,他总是冷静自持的。
&esp;&esp;棠鹊慢慢地走到案几边,看向少年笔走龙蛇的那几个字。
&esp;&esp;“父亲敬启。”
&esp;&esp;他正准备告知家里这件事。
&esp;&esp;会怎么说呢?
&esp;&esp;棠鹊不敢想。
这件事不管怎么粉饰太平,都绕不过她那一茬。
&esp;&esp;案几上还摆了本小小的账簿,棠鹊翻开,是啾啾的字,写得稀稀松松,列了些她从棠家收到的东西。
&esp;&esp;也不是没有好东西。
&esp;&esp;可是——
&esp;&esp;棠鹊一顿。
&esp;&esp;再往后翻,第二页,便没有了。
&esp;&esp;这薄薄一页纸,便是啾啾的五年。
&esp;&esp;她呆滞地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