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先生。”

j的声音响起来，回荡在整个房间当中。

史蒂夫四处张望了一圈，因为不清楚说话时应该面朝何处感到有些难受。

&esp;&esp;“还有你，j，下次他再干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别反驳，托尼，我们都知道，任何犯过的错，你都一定会犯第七种羞耻（14）

&esp;&esp;华生一早醒了就觉得很奇怪。

虽然他才刚睁开眼睛，还没有起床，却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一股奇异的气氛，扰得他心慌意乱的。

&esp;&esp;他爬起来，洗脸梳头，把胡子修得漂漂亮亮的，又换了比较旧的一件棉内衣，旧衣服穿着舒服。

衬衫他穿了件新的，把边边角角都收拾得挺括，感觉袖口的纽扣有些松脱了，他还翻出针线包，把扣子缝紧。

&esp;&esp;然后下了楼。

&esp;&esp;一楼的客厅里，福尔摩斯和康斯坦丁各自占据一边。

&esp;&esp;福尔摩斯眼下有明显的淤青，神情恹恹，笼罩着一团黑气，眼珠子时不时地转动一下，视线却没有落脚点。

&esp;&esp;跟他住得久了，华生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身体疲累但精神还很亢奋的福尔摩斯。

&esp;&esp;也就是说，假如你轻手轻脚地避着他走，他就缩在边上，一个人静静待着，也不会冲出来挑刺找麻烦；可一旦你闹出点什么动静，把他给惊动了，福尔摩斯是有力气和脑子喷人的，而且一定会把话说得无比正确，极其刻薄。

&esp;&esp;另一边，康斯坦丁的样子和福尔摩斯相差无几。

&esp;&esp;他也像是一整夜都没睡觉，萎靡不振地躺在躺椅上，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咬着一根燃烧尽了的烟头，手臂搁在扶手上面，手指时不时抽搐几下。

&esp;&esp;仿佛两具哀莫大于心死的尸体，除了，显然的，他们并不是尸体。

&esp;&esp;华生：“……”

&esp;&esp;他时常感到自己的人生过于超出他的掌控力，这就是所有困惑中的一个缩影。

&esp;&esp;“两位……吃早餐了吗？”

他斟酌着问，“我给你们泡咖啡？还是茶？热可可要吗？牛奶应该也送到了，也许来点加了糖的牛奶？”

&esp;&esp;“……”

&esp;&esp;“……”

&esp;&esp;没有人理会他。

&esp;&esp;单单福尔摩斯一个人不理他的时候，沉默是一种沉默；两个人同时不理他的时候，不知怎么，沉默变成了一种全新的沉默。

明明都是沉默，为什么被两个人无视的感觉竟然完全不同，这是华生所无法理解的。

&esp;&esp;他原地站了三分钟，去厨房给自己准备了早餐。

&esp;&esp;吃完后华生去医院上班，临行前一位病人突然离世，于是又和病人的家属纠缠了一番。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华生精疲力尽地推门进去，把外套挂上，去客厅看了看。

&esp;&esp;福尔摩斯和康斯坦丁维持了出门前的样子。

&esp;&esp;唯一的不同是康斯坦丁的脚下多了一小堆烟头，福尔摩斯的烟杆放在他手边。

&esp;&esp;“你们一天都这样？”

他诧异，又不那么诧异地说，“福尔摩斯也就算了，他没有案子又不想做研究的时候就这副德行，康斯坦丁，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