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康斯坦丁愣了一会儿，试图若无其事地开个玩笑：“我还真是彻底栽了啊？还真是‘永远归属于你’，一点儿折扣都不给打？”

&esp;&esp;“你永远归属于我，并且只属于我。”

亚度尼斯平静地回答，“一点折扣也不打。”

&esp;&esp;他将另一条白毛巾展开，细致地擦拭掉康斯坦丁指缝中的油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也依然显得平静无波，康斯坦丁沉默地凝视着他，而后暴躁地一把抢过白毛巾扔远。

&esp;&esp;亚度尼斯转头看他，康斯坦丁却举起拿瓶红酒一股脑儿地倒进喉中，他吞咽的动作热切而急促，他的血液翻涌着，胸膛剧烈起伏，一瞬间里狂乱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他几乎快疯了，最后他在吞咽不及中索性举起酒瓶浇了自己一头一脸。

&esp;&esp;“不要哭。”

亚度尼斯说，“我比你想象中要长情得多。”

&esp;&esp;他以为康斯坦丁又要说“你没那东西”

，但康斯坦丁却扑了过来。

他的身体滚烫而温暖，亚度尼斯尝到了咸涩而甘甜的味道。

他知道那是什么，痛苦，仇恨，占有欲，快乐，正在燃烧的绝望和爱。

&esp;&esp;他不会让康斯坦丁燃烧殆尽的。

&esp;&esp;第三种羞耻（12）

&esp;&esp;伯蒂一时不知道该对诺玛深情的话语做出什么反应，难道他应该鼓掌叫好吗？或者追问为什么既然莱昂纳多爱她，现在他们却明摆着没有在一起？

&esp;&esp;教官根本不可能有爱这种东西。

&esp;&esp;相信教官会有爱，不如相信草履虫也有个大脑。

&esp;&esp;或者相信老鼠们才是地球的主人，人类只不过是这群老鼠的实验品，整个人类文明其实从未真实存在，所有能证明历史存在的证据，不过是老鼠们为人类精心炮制的谎言。

&esp;&esp;好在诺玛也并不在乎伯蒂的反应，这个美貌的女人显然不期待伯蒂能给她什么，仅仅是想同一个陌生人说说心里话。

&esp;&esp;“你没有见过莱昂纳多。”

诺玛难过地说，“你不知道他在自称为莱昂纳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时候的他多么迷人啊，温柔体贴，幽默风趣，才华横溢……所有用来称赞一个人的句子和词汇都应该用在他的身上。

莱昂纳多是所有人的梦中情人，人们会为了能和他春风一度的可能杀人——也真的有人为他杀了人。”

&esp;&esp;“我可以想象。”

伯蒂发自内心地说。

&esp;&esp;他确实不知道教官在被称为莱昂纳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可他知道现在这个自称为亚度尼斯的教官是什么样子。

&esp;&esp;他完全相信人们会为了能和亚度尼斯春风一度杀人，他甚至会相信有人会为了亚度尼斯的一个吻杀人。

&esp;&esp;“你好像好多了，伯蒂，我们该回去了。

待在这里太久对你没有好处，你的理智正在被融化，就像地面上被晒化的硬糖。”

诺玛说，“而且你也被吃掉太多了。”

&esp;&esp;伯蒂听得极为入神，尽管他完全没听懂诺玛所说的任何话。

&esp;&esp;教官的那一大堆名字，这条诡异的长街，奇怪的诺玛，混乱的时间线，还有他隐隐约约记得的一些梦境……过于庞大的信息量已经让他不算是绝顶聪明的头脑过载，他沉思了半天，终于谨慎地问出了他认为目前最需要问的问题。

&esp;&esp;“我被吃掉太多是什么意思？”

&esp;&esp;“就是你被吃掉太多的意思。”

&esp;&esp;诺玛看上去无心解释，她对任何与莱昂纳多无关的话题都兴致缺缺。

伯蒂很想再问，但识相地没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