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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刺史府外的茶肆内,越秋白叫了一壶散茶,一盘茶糕,枯坐了一整个下午。
&esp;&esp;他看着门外长生树的树影,逐渐向东偏斜,一日将过。
&esp;&esp;他已经备好车马,整理完行囊。
只要云芜绿出府,他便能带她离开洛阳了。
&esp;&esp;云芜绿未至,茶肆里却多了一群习武的女子。
为首之人是个白衣老媪,霜染鬓发。
他虽对江湖中人并不熟悉,但还是略有耳闻。
这般模样打扮的门派,应是峨眉派。
&esp;&esp;据说这峨眉派也是个名门正派,不知为何躲到这刺史府外的茶肆?
&esp;&esp;越秋白正暗中打量着这群人,却不小心对上姜娥锐利的目光。
&esp;&esp;“你是官府中人?”
她开口问道。
&esp;&esp;越秋白一惊,环顾四周。
他左右无人,这老媪分明在问他。
&esp;&esp;“我不是。”
他回道。
&esp;&esp;姜娥眯了眯眼,沉声道:“我在通缉令上看到过你。”
&esp;&esp;“胡说八道!
什么通缉令,拿来我瞧瞧。”
&esp;&esp;“凉州的通缉令。”
&esp;&esp;越秋白暗叫不好。
这峨眉派的人竟然跑到凉州看通缉令,明显是居心叵测。
&esp;&esp;“什么凉州通缉令,我从不知晓此事,你少胡搅蛮缠。”
&esp;&esp;“凉州主簿吴仁与春风渡宗主云芜绿一道潜逃,如今云芜绿在府中,那这吴仁又在何方?”
&esp;&esp;“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sp;&esp;越秋白起身要走,姜娥踢翻了一个凳子,踹在他跟前,止住了他的脚步。
&esp;&esp;“你说话带着凉州口音,又是文人打扮。”
&esp;&esp;“我走南闯北,哪里的话都能说。”
这回他说的便是吴地口音。
&esp;&esp;“不用辩解。
坐下喝茶,等云芜绿来了,自有分辨。”
&esp;&esp;越秋白见她难缠,便知自己否认也无用,遂道:“如今天下大乱,各州府已是自立门户。
凉州的通缉令,在司州做不得数。”
&esp;&esp;“是做不得数,不过把你押回凉州就不一样了。”
&esp;&esp;姜娥抬手,越秋白沉身,缓缓落座。
他不再言语,这老媪就是冲他来的。
&esp;&esp;金乌西坠,长生树上落了苍茫暮色,树影消失于低垂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