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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sp;&esp;分别前的性爱格外剧烈缠绵,一直遮掩住秘密的窗纱被哗啦一声扯开。

&esp;&esp;纪霭被抵在落地窗上后入着,一下接着一下,玻璃上的白雾聚集起又很快消散。

&esp;&esp;白皙浑圆的两颗桃子被压得变形,红晕也是,被压成薄薄一片像极了这段时间总不会出现的落日晚霞。

&esp;&esp;甜腻从她身体美丽的缝隙流出,顺着大腿内侧滑到膝盖弯弯,再到无助踮起的脚趾。

&esp;&esp;黎彦发出的气声好似野兽,被荆棘丛里的捕兽夹夹住了腿,哼哧着气忍痛挣脱了那尖齿金属,却疼得弯不下腰去舔弄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esp;&esp;这次的伤口仿佛比上次还要深,都要瞧见白花花的骨头了。

&esp;&esp;他把头埋在纪霭颈间,求她回过头再亲亲他。

&esp;&esp;纪霭的眼泪像不要钱的珍珠,欢愉的,悲伤的都混合在一块,分不清那颗水珠子里含着什么情绪。

&esp;&esp;接吻,爱抚,请允许行星再脱轨一次,让他们再自私任性一次。

&esp;&esp;这次之后,他是某人的丈夫,某人的爸爸,她是某人的妻子,某人的妈妈。

&esp;&esp;那些只属于黎彦与纪霭的时光,要埋葬在这套公寓里。

&esp;&esp;再没有阿彦和霭霭。

&esp;&esp;……

&esp;&esp;纪霭从浴室出来,见黎彦不在卧室。

&esp;&esp;她穿上来时的衣服,走出客厅,黎彦正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静放着红绒盒。

&esp;&esp;打开了,素金戒指躺在黑绒中闪着细光。

&esp;&esp;黎彦朝她伸出手:“过来。”

&esp;&esp;也是挺滑稽的画面,男人还没冲凉,只搭了条浴巾在腰间,半裸的身体配上认真的表情,让纪霭又是鼻头一酸。

&esp;&esp;她又怎么会不懂黎彦的挣扎呢?

&esp;&esp;她的男孩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个一听见别人喊她卖鱼妹,就抡起椅子要与人拼命的小刺头了。

&esp;&esp;十年前的两人还太年轻,自认为得不顾一切艰难险阻都要拥抱在一起,那才是成年人的爱情。

&esp;&esp;他们着急着长大,殊不知低头一看,两人被扎得浑身是伤,血流不止。

&esp;&esp;而谁又能说,现在的后退,放手,成全,就不是爱了呢?

&esp;&esp;她忍着泪走到他身前,伸出左手搭在他掌心中。

&esp;&esp;黎彦拿起戒指,摩挲着她无名指的指节与指根许久,才将戒指为她戴上。

&esp;&esp;他没松开她的手,视线落在那圈戒指上,声音嘶哑:“公寓的密码,我会换了。”

&esp;&esp;“好。”

&esp;&esp;“过完年后,我家会搬去另一个区住,美姿最近在看新房子。”

&esp;&esp;“好。”

&esp;&esp;“黎耀也会转学,很快杉杉应该会不记得他了。”

&esp;&esp;“……好。”

&esp;&esp;“不要哭,哭了我又要动摇了。”

&esp;&esp;纪霭抿着嘴,一股哭意憋得脑门子发酸,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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