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可以帮你。

我愿意交出皇后金印，圆了那些老臣的心愿，但我有一个条件……”

&esp;&esp;“瑟瑟！”

沈昭的声调陡然拔高。

&esp;&esp;“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带康儿一起走……”

&esp;&esp;“温瑟瑟！”

&esp;&esp;“我知道这很难，毕竟是皇室血脉，但我想你一定有办法……”

&esp;&esp;“闭嘴，不许再说了！”

&esp;&esp;“他们忌惮我，也忌惮康儿，巴不得如此，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不能让孩子没有母亲地活在这深宫里，哪怕他是太子……”

&esp;&esp;沈昭猛地将她推到墙边，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esp;&esp;章

&esp;&esp;“瑟瑟，你说过，此生都会对我不离不弃的。”

&esp;&esp;沈昭的声音嘶哑如沙砾，透出薄怒。

&esp;&esp;瑟瑟任由他捂着自己的嘴，长而浓密的睫宇微颤了颤，轻轻覆下，缄然不语。

&esp;&esp;沈昭最怕她突然这样不言不语的模样，只觉心头涌上一股邪火，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紧捏住她的肩胛。

&esp;&esp;瑟瑟吃痛地低吟了一声。

&esp;&esp;沈昭慌忙放手，将她揽入怀中，执念却又困惑：“我觉得我们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可是究竟错在哪里，错在哪里……”

&esp;&esp;瑟瑟也想知道。

&esp;&esp;若说沈昭当初不该在身世的事上瞒着她，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放下了，况且，始作俑者并不是他，他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局中人。

&esp;&esp;瑟瑟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可怜，又觉得沈昭也可怜。

他娶了仇人的女儿，又要因此陷入两难之境，纠缠挣扎下去，到底前路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esp;&esp;瑟瑟避开他清炯的注视，叹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并不能活得更好，反倒要彼此折磨，倒不如分开。

而且，康儿的身体一直很弱，并担不起储位……”

&esp;&esp;沈昭蓦地捏住瑟瑟的手腕，目光沉凝，截断她的话：“你为什么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要分开？为什么话由你说出来这么轻飘飘的？”

他低眉思忖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你爱我吗？”

&esp;&esp;他问出这句话时，瑟瑟猛地颤了颤。

&esp;&esp;这好像是件十分重要的事，可在经历了无数的阴谋磋磨之后，甚至连孩子都有了，才想起来问，才想起来该好好琢磨，令这一切都显得格外苍白，滑稽。

&esp;&esp;瑟瑟视线低垂，落到了那镌刻着如意祥云纹的青砖上，刚想开口，却又一次被沈昭捂住了嘴。

&esp;&esp;他俊秀的面容上漾开淡淡笑意，看上去温润隽永，却无端给人一种森然扭曲的感觉。

&esp;&esp;“瑟瑟，你一定是爱我的，所以你不想让我为难，才出此下策……”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像是终于将自己说服，却不忘紧捂住瑟瑟的嘴，坚决不让她说话。

&esp;&esp;“你放心，我是皇帝，是个乾刚独断，政由己出的皇帝，我能保护你，我也能保护康儿。”

&esp;&esp;沈昭前倾身体，附在瑟瑟耳边，温柔道：“以后不许再说要离开的话了，你是皇后，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没有别的选择。

若是你再这样说，我是会生气的。”

&esp;&esp;言罢，霍得将她松开，收回手，缕金夔龙的袍袖疾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头也不回地走了。

&esp;&esp;留下瑟瑟独自在殿中，出神愣怔了一整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