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说着，电话通了。

&esp;&esp;电话那头的邓瑶声音喑哑，仿佛得了重感冒。

&esp;&esp;“邓老师……嗯，我是茉莉呀。”

茉莉热情地说，“……想问下你什么时候来教课，我们小海天天都念叨你呢！”

&esp;&esp;小海在洗头椅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esp;&esp;“……啊，我的电话没人接？啊，我的电话坏了。

听不见铃声。”

茉莉厚脸皮地说，“明天怎么样？明天很好啊。

要不是今晚实在是太晚了，我恨不得今晚就让你来呢。”

&esp;&esp;邓瑶又开始天天教小海吉他。

她依然脸色苍白，依然瘦弱，依然穿着格子裙子，却比上次来的时候更沉默了许多。

&esp;&esp;沉默的老师遇上更沉默的学生，两个人的相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esp;&esp;“你姐姐最近很忙吗？”

邓瑶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问小海，“以前的晚上她都是陪你练吉他的，这几天她为什么不在？”

&esp;&esp;小海的目光飘忽，凝在洗头房的角落，良久以后才轻轻点了点头：“……嗯，她是很忙。”

&esp;&esp;工资也不再是日结。

&esp;&esp;“最近洗头房生意不太好，姐姐说了，可能得一周跟你结一次学费，不能像以前那样日结。”

小海干巴巴地说。

&esp;&esp;邓瑶坦然微笑：“当然可以。

日结原本就不是必须的，有的学生都是月结的。

按你们方便就可以。”

&esp;&esp;一整个晚上，他们总共就说了这两段对话。

&esp;&esp;小海硬着头皮将邓瑶送出了门，却看见坐在角落里的茉莉，一脸看戏的表情，扒在窗边往外看。

&esp;&esp;“姐姐在看什么？”

小海好奇，凑过去。

&esp;&esp;“看那辆车啊。”

她兴奋地戳戳他，“看到没看到没？那辆白色的车叫迈巴赫，那可是豪车中的豪车，很贵的！”

&esp;&esp;“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车也有研究的？”

他诧异道。

&esp;&esp;“啊，从你学吉他那天开始。”

她回答。

&esp;&esp;邓瑶一眼就看见了那辆熟悉的白色迈巴赫。

&esp;&esp;其实也不由得她不注意到，因为那辆车的主人就站在车边，见到她从楼道里出来，便兴高采烈地冲她招手。

&esp;&esp;“邓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