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用费事蹲守了。

用不着了。”

老李慢慢说，“没死的那两个人，孙三和赵大，就在警局门口坐着呢。”

&esp;&esp;詹台一愣：“他们来自首？”

&esp;&esp;老李摇头：“不，他们来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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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大和孙三一前一后，都来到了警察局报警。

&esp;&esp;窗口接待的警员还隔着玻璃给赵大录口供的时候，孙三后脚来到了警局门口。

&esp;&esp;还好门口的警员对他们这单案子很有印象，机警地把孙三及时拦在了警局之外。

&esp;&esp;“现在两个人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宝灵，俩不同的派出所待着呢。”

老李说，“但是两个人到警局来，都是来报案的。”

&esp;&esp;“孙三报警，说的是赵大杀了钱二。”

&esp;&esp;“赵大报警，说的又是孙三杀了李四。”

&esp;&esp;“他们两个还都报警说，对方想要杀死自己……”

&esp;&esp;詹台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神邸降罪”

突然变成了“熟人杀人”

，原本判断了一圈东南西北和金木水火现在都成了打自己脸的笑话。

&esp;&esp;他目瞪口呆地问：“为什么呢？总要有个原因吧？”

&esp;&esp;赵大来报案得比较早，口供也率先录完。

&esp;&esp;老李的眉心挤出一个川字，无奈地解释道：“赵大说，李四和孙三之间一直都有龃龉。”

&esp;&esp;赵大在四人中年龄最长，今年已经七十岁了。

他的鼻梁上架着金边眼镜，斯文懂礼，乌黑发亮的发根却长出了一些银白色的头发，显见最近几天因为心烦意乱而忽略了染发。

&esp;&esp;“李四是个瞎子，眼睛坏了好多年，做梦都想有个人捐副眼睛给他，这不，看上孙三的眼睛了？”

赵大的双手放在桌子上，狡猾得像一只泥塘的泥鳅，滑不留手捉不透，“我年龄太大，钱老二抽烟喝酒嫖娼说不准有什么病，怎么看都是孙三最合适。

李四这几年跟我说过好多次了，就盼着孙三同意，死了以后把角膜捐给他呢……”

&esp;&esp;“孙三可不乐意。

我听说前几天才跟李四大吵一架，骂得可难听了。”

赵大嘴角轻颤，“他说，李老四你个不要脸的孙子，你怎么知道老子活不过你这个短命鬼？就算明儿你就死在你家里，老子也要长命百岁，等着看你小子烧骨灰。”

&esp;&esp;“警官你看，他们才刚吵完架几天，李四就死了，还死得这么诡异……宝灵街上都传遍了，肯定是孙三动的手啊……”

&esp;&esp;“李四是个盲人，孙三就是去他家里动动手脚他也不知道。

李四这人我可知道，胆小如鼠，怕死得不行，我赵大自杀了他也不会自杀的。

不是孙三害死他，还会是谁？”

&esp;&esp;老李和詹台对视一眼。

&esp;&esp;李四盼着孙三死，就是为了用他的角膜移植？孙三知道了，和李四大吵一架，隔了几天就把李四害死了？

&esp;&esp;詹台轻笑一声，这么牵强的理由，骗小孩玩呢？写三流恐怖小说呢？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esp;&esp;哪知等詹台和老李见了孙三，才发现原来和孙三荒诞万分的理由相比，赵大的理由竟然能算得上有理有据。

&esp;&esp;孙三大概五十岁左右，双鬓泛白，脸上油光满面，没有什么皱纹。

一个又宽又大的金戒指戴在他短粗的手指上，脖子上套着一块硕大的青色玉佛，短粗的手腕上还戴了一串黑色的佛珠。

&esp;&esp;“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