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见狄貂没有回答，小丫头一脸紧张。

“随便。”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突然被一个那么大的孩子喊妈妈，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狄貂却是泰然自若。

在她看来，妈妈就只是一个称呼，跟叔叔阿姨没什么区别。

“妈妈！

妈妈！”

在小丫头眼里，这个称呼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见狄貂同意，立刻扑过来，死死搂住了她。

狄貂原本想挣扎，被李野按住了。

此时，病房的屏幕上依然在播《妈妈去哪儿》的画面。

因为跑得急，白冰冰的小女儿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摔在地上哇哇大哭。

“欢欢乖，欢欢不哭，妈妈在这里！”

屏幕上，白冰冰正温柔地将孩子扶起。

她安慰孩子的动作，分明之前小女儿在监狱里安慰她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果然是公平的，种下什么样的种子，便会结出什么样的果子。

就算，那仅仅只是演技。

大概因为这一次接收了太多的负面情绪，事情结束，系统却迟迟不肯让狄貂体验白冰冰的感觉。

狄貂抗议了好几次才终于不得不同意，条件是调低刺激的幅度。

这一次的体验果然不像于苗那次那么美好。

愤怒，怨恨，挣扎，愧疚，痛苦……无数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向狄貂扑来，要不是系统特意减轻了幅度，狄貂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压垮。

原来普通人干坏事时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从小到大，无论怎样伤害别人也不会体验到丝毫感觉的狄貂头一次体会到了愧疚是什么感觉。

白冰冰果然只是个普通人，虽然看着铁石心肠，但她的确拥有人类的感情。

只是利欲熏心，对身份地位的渴望压倒了她原本的良知。

还以为她不会有丝毫感觉，却原来也曾无数次为了要不要救秀秀而辗转反侧。

还以为她铁石心肠，却原来也曾因为多年前的所作所为午夜梦回，冷汗淋漓。

于苗的情绪中虽然也有悲伤懊悔，但更多的却是温暖快乐。

白冰冰恰恰相反，虽然她看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表面上的快乐过后，更多的却是空虚，寂寞和迷茫，这世上竟然没有任何东西能让她感觉温暖。

当坏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体验结束，狄貂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常人的感情。

“我为什么没有成为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