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家的人又都离开京城，丹姨也无法让人去找李老夫人寻求帮助，她现在就是漂在海上的孤木。

&esp;&esp;“要回家过年吗？”

孙大姑娘还问丹姨。

&esp;&esp;“奴婢孤身一人，没有亲人。”

丹姨道。

&esp;&esp;“也没有孩子？”

孙大姑娘瞧着丹姨的岁数不小，丹姨又梳着妇人的头发，那就应该是成了亲的。

&esp;&esp;“没有。”

丹姨道，“说来，不怕您笑话，奴婢是嫁给人做妾的。

夫君的女儿是个凶悍的，她又极为得宠，不论奴婢做什么事情，只要她不满，就是奴婢的错。

奴婢努力地讨好她，最终还是被写了放妾书。”

&esp;&esp;“那你是良妾了。”

孙大姑娘道。

&esp;&esp;“是……”

丹姨应声。

&esp;&esp;“这也好，要是贱妾，可能就被发卖了。”

孙大姑娘曾经看过她父亲的贱妾被发卖出去的，这跟她还有点关系。

&esp;&esp;孙大姑娘不知道丹姨前夫的女儿是如何的，她想多半是因为丹姨做过了。

她父亲的那个贱妾就是，呵，一个卑微的妾室还敢挑衅原配嫡女，欺负她母亲早亡，没有人给她撑腰，她就设法让孙老夫人知道。

&esp;&esp;孙大姑娘也不是亲自到孙老夫人面前告状的，而是让下人们去，让孙老夫人意识到她受了委屈。

&esp;&esp;“一个无儿无女的妾室，再得宠，也不该越过她夫君的儿女。”

孙大姑娘道，“你受宠，一时间冲昏了头脑，得罪了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esp;&esp;“……”

丹姨本来是想让孙大姑娘同情她，谁知道孙大姑娘竟然说这样的话。

&esp;&esp;孙大姑娘在继母手里讨生活，哪里有这么容易，她更能跟丹姨所说的姑娘感同身受。

&esp;&esp;“既是给人当妾，那就该守好规矩。”

孙大姑娘道，“你没有守好规矩，越过线，那便是你的不对。

那户人家还给你放妾书，让你能另外再嫁，已然不错了。”

&esp;&esp;“是……”

丹姨娘道，“是我先前没做好。”

&esp;&esp;“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孙大姑娘道，“你也不该多怪那个姑娘，也该好好反省自己。

你跟我说这些话还好，跟别人说了，别人也必定认为你是一个刻薄的人。”

&esp;&esp;“奴婢已经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