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潜跃立马颠颠儿道：“我也要，换个大一点的碗吧，小碗不够欸。”

&esp;&esp;程肆撂下木勺，在言柚旁坐下，无语道：“自己去，我专门伺候你的？”

&esp;&esp;“……”

赵潜跃明白自己的地位，方才是他不知道分寸了，长吁短叹地自己去厨房橱柜拿碗勺，坐下后自己给自己舀，戏还很多：“你放心哥，我有眼力见儿，我懂，我懂，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

&esp;&esp;言柚笑起来，说是那么说，但还是被赵潜跃拉着问了许多问题。

&esp;&esp;比如和他哥是怎么终归于好之类的，八卦得像个小报记者。

&esp;&esp;一顿早餐吃成了茶话会。

&esp;&esp;吃完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去应景儿地看场《我和我的祖国》时，赵潜跃换着鞋又听见有人按门铃。

&esp;&esp;他顺手打开：“谁啊？”

&esp;&esp;门外站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没见过。

&esp;&esp;令旖没想到开门的是个陌生面孔，又觉这男生长得和程术知与程肆有些相似之处，便问道：“程肆在家吗？”

&esp;&esp;赵潜跃皱着眉，好像也没觉得，来这个世界……

&esp;&esp;程肆记忆里，梁令的模样甚至都已经变得有些模糊。

&esp;&esp;十四年了，十四年过去了。

&esp;&esp;小学时的每个周末，梁令都会把他接到四合院里去。

程术知都很少回去。

&esp;&esp;那时候他还以为他爸与爷爷奶奶关系不亲，别的小孩子享受家人团聚的幸福快乐时，他的家永远冷冷清清。

&esp;&esp;程术知很忙，在学校工作时忙，后来转而从商，就变得更忙了。

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老宅，和父母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

&esp;&esp;程术知其实很少和梁令有交谈。

&esp;&esp;程肆僵立原地，像一具不会行动的行尸走肉。

&esp;&esp;他猜测过许多程术知恨梁令的原因，幼时缺乏的母爱、掌控他的人生、强制断了他所谓的学术生涯……

&esp;&esp;却唯独没有想过，面前这一幕，令人骨血生寒的画面，会是一切意外与纠葛的根源。

&esp;&esp;恶心吗。

&esp;&esp;太恶心了。

&esp;&esp;程肆紧握着拳，不自禁躬下了身，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一边沸腾，一边结冰。

&esp;&esp;他年幼时曾经一度引以为傲的父亲；他什么都不懂时，也曾经期盼着早点回家的那个爸爸。

&esp;&esp;他怎么可以……

&esp;&esp;对自己的母亲，怀有如此肮脏龌龊的念头。

怎么敢，在这个见不到光的地下室，这么亵渎她。

&esp;&esp;外表光鲜斯文，撕开的内里，却是这么的让人恶心。

&esp;&esp;言柚悬着一颗心，心疼又难过地拉了下他袖子。

&esp;&esp;“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