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话里两个夫人，楚姜倒是分得清的，她在院里踱着步，一面看着院中草木，“方才衿娘跟我说，母亲对她仔细，平素也温柔，对兄长们也照顾得当，还说母亲读书虽不多，但是愿意学，常同她一起去找父亲求教，我们家还不曾出过寡义之辈，她如此真心，我们也该回报才是。”

&esp;&esp;阿聂跟在她身后，也笑道：“青骊方才便是同奴商量，再回山中该备些什么礼去，说是重了显得我们客套，轻了又敷衍，我们同方先生相处过几月，该帮着拿个主意。

这事看着先是郎主敬夫人，同她商讨了，夫人又尊重女郎的意见来问了奴，面对如此通情理的主母，奴再抱着从前的心思，便是不识好歹了。”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1《史通》2程婴、屠岸贾：都是春秋时期晋国人，下宫之难时，屠岸贾在晋景公面前诬陷灭了赵氏，程婴用其他孩子代替了赵武，让他逃过一劫，后来赵武长大复仇杀了屠岸贾。

我本文中提到赵氏孤儿都是根据《史记·赵世家》来的，但关于那段历史的记载，《左传》、《国语》另有说法，甚至司马迁本人记载晋国正史的《史记·晋世家》也跟赵世家有出入，所以请不必深究这个哈。

&esp;&esp;继室难为

&esp;&esp;纵是如今楚姜占着理，但是为着疗效考虑，并不打算在城中多耽搁，打算三日后就回山。

&esp;&esp;才试探

&esp;&esp;“我也是应声人情罢了。”

大夫人神色一变，不料这个向来温顺的女儿乍然不顺从了，便搂上她肩，笑着轻哄了几句，“做了当家夫人了，母亲与你玩笑几句也不成了？这事你以为我真是要豁出去帮陆氏不成，他们当初拦着我们屯私兵时使得那些阴招顾氏还忘不了。”

&esp;&esp;想想她又道：“还不是想借机看看你跟伯安的夫妻感情如何。”

&esp;&esp;她便笑瞋道：“母亲想问的，我自然该说，不过是寻常夫妻一样，哪有什么不同。”

&esp;&esp;顾大夫人压低了声音，“哪里一样？真是情到浓处，掏心窝子的话也要跟你说，何况你们新婚燕尔，说起来，你二人正是好年纪，怎未见你有什么动静？”

&esp;&esp;她一愣，“要什么动静？”

&esp;&esp;大夫人恨铁不成钢，“自是这里的动静。”

&esp;&esp;她手点向女儿的腹部。

&esp;&esp;顾媗娥脸一红，立刻就低了眉眼，蚊声道：“夫主并不热衷此道。”

&esp;&esp;大夫人便猜测道：“是不爱你？”

&esp;&esp;“也不是。”

她揪着衣角静默了好一会儿，才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夫主自先头夫人去后，身边便只有衿娘生母一个侍妾，他又是朝中重臣，政务缠身，膝下三女一子，还有一个侄子，都要他养育，哪有那心思，多年来修身早成了习惯。”

&esp;&esp;她立刻便笑了起来，“这就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急，你们成婚还不到半年，上头又没有公婆要伺候，慢慢来就是，你也不用总是端着，回头……”

&esp;&esp;“母亲！”

她越发羞涩，连忙喝住了她。

&esp;&esp;大夫人却不肯放过她，在她耳边笑语了几句，羞得她几欲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