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瞥了眼下人手中拎着的一只褪了毛的鸽子继续问：“那不是还有一只？”

&esp;&esp;“那只是咱府里昨儿买的，倒不曾飞了。”

&esp;&esp;“那就先熬那只吧，等找着那两只再说。”

&esp;&esp;“是。”

&esp;&esp;本不是多大的事情，我也没有管顾，然而才合上门，没过一会儿，外头又传来声响，紧接着“哐啷”

一声，好像打碎了什么东西。

&esp;&esp;陆炳道：“你去看看吧，到底怎么回事。”

&esp;&esp;我开了门出去，只见，才一会儿工夫院子里就一片狼藉，摆放的盆栽花盆尽碎，还有人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似乎在追逐什么。

&esp;&esp;我喊停了他问道：“怎么了？”

&esp;&esp;“夫人，是猫，崔夫人养的猫在逮鸽子，把您心爱的花花草草都给打翻了，这不，小的正准备抓它呢。”

&esp;&esp;“就一只猫的事情，怎么搞成这样子。”

我埋怨道。

“你抓了那猫别伤了它，好生给崔夫人送去，然后赶紧派人把这里收拾了，老爷身子不好，别总弄得叮叮当当打搅他。”

&esp;&esp;“小的明白。”

&esp;&esp;只是，当下人们把那只猫寻来的时候，才发现它早已将两只鸽子咬的鲜血淋漓，还死死不肯松口。

&esp;&esp;“这鸽子是不能吃了，便宜了你这畜生。”

下人捏着它的后颈骂道。

&esp;&esp;我道：“算了，把猫给我吧，我去和崔夫人说，你们把其他完好的鸽子炖了给老爷送去。”

&esp;&esp;我接过了那猫，原想温柔的摸两下，却不料很是凶猛，龇牙咧嘴的，从我手上一窜落地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esp;&esp;我紧跟着一路到了崔浣浣的门前，门微微掩着像是不在屋内，可是她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去哪里呢？

&esp;&esp;我像双脚生了意识，鲜少来这里的我，却第一回主动推开了她的门，屋内陈设简单，然而唯有一口朱红的箱子搁在雕花床角尤为显眼。

&esp;&esp;我轻轻地打开，里头一些平日的衣服整齐堆叠，只是其中露出的一截绣纹面料很是不同，我疑惑的从箱子里抽出，待展开一看，才发觉这居然是一件我从未见过的上好金丝暗纹宫装。

&esp;&esp;门外的脚步声跨入，我转过身去，衣服不慎从手中滑落，而她手中的那张信纸也瞬间落地。

&esp;&esp;“六·····六娘·····”

&esp;&esp;落在地上的信纸不大，四角微微向内，像刚卷过的一截，黑白分明的书写，没有落款却倍感熟悉的字迹，我从地上捡起的一瞬间都印证了我方才所有的猜想。

&esp;&esp;原来，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

&esp;&esp;“你，是他的人？”

手中的信纸被揉成一团。

&esp;&esp;“我·······”

她垂着目光。

&esp;&esp;“是啊，你本来就是他的人，我真是忘了，糊涂了。”

我闭眼吐出一口气。

&esp;&esp;“对不起，六娘，我本就是严大人从春风阁买下的。”

&esp;&esp;“是啊，我在严府见过，严世蕃喜欢养鸽子，你却喜欢养猫，为什么，你的猫单单要捉严绍庭送来的鸽子，原来如此。”

&esp;&esp;“对不起········”

&esp;&esp;“对不起？”

我笑了，“对不起可以避免一切的发生吗？我真傻，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我把锦儿和你送到陆府旧宅，却促就了你让她嫁给严绍庭，我把经儿交给你照顾，你却时刻向他的灭门仇人通风报信，所以为何，这些年，我做什么，陆府做什么他都能一清二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esp;&esp;“六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其实，我真的不想这样做的，我没有选择·······我还是想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的。”

她哀求的看着我，似乎希望我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