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灼心想，那您刚刚一副期待的模样干什么。

&esp;&esp;太守自己生了一会儿气，问顾灼：“说吧，找我何事？”

&esp;&esp;顾灼看着太守大人的胡子，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姚叔，我想在北疆三州办个书院。”

&esp;&esp;“能把北疆学子送进朝堂的书院。”

&esp;&esp;姚太守听见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和神色都严肃了起来：“顾丫头，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容易的事。”

&esp;&esp;要是搁平常，顾灼绝对适应不了这么正经的氛围，必定插科打诨过去。

&esp;&esp;可顾灼仍是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知道。”

&esp;&esp;“姚叔，您在幽州二十年，您知道幽州从前是什么样，也知道幽州是如何到今天这个样子的。”

&esp;&esp;“可是太慢了，幽州的百姓已经苦了很多年了，靠您、靠下一任太守、靠所有人埋头苦干，何时才能依靠政绩让朝堂注意到幽州。”

&esp;&esp;“您是江南人，您比比现在的幽州和二十年前的江南，能比吗？”

&esp;&esp;“幽州连二十年前的江南都比不上，靠什么吸引那些有抱负有想法的朝臣呢？”

&esp;&esp;姚太守听着顾灼的这些话，觉得顾丫头好像长大了。

&esp;&esp;他被压抑多年的无力和挫败浮上心头。

&esp;&esp;他被外放到幽州时二十三岁，看惯了江南水乡的婉约精致，哪里见过卷着黄土的风和厚一尺多的雪，哪吃过顿顿窝头和小米粥。

&esp;&esp;可那已经是幽州当时中等以上的吃食水平了。

&esp;&esp;他刚当父母官，看着几岁的小孩子饿得哇哇大哭，给了小孩一个窝头，小孩子的爹娘跪下磕头流着泪叫他大善人。

&esp;&esp;年轻的太守看不得这个，踉跄着跑回太守府哭了一通。

夫人问他缘由，他说不出话，只觉得痛苦。

&esp;&esp;他从来不知道蒸蒸日上的大裴还有这样的地方，他用五年、十年、二十年也没让幽州变成他想的样子。

&esp;&esp;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有时候觉得是不是幽州就只能这样了。

&esp;&esp;他虽出自江南富庶之地，勉强算是小康之家，可他与那些琼浆玉露朱缨绮绣温养出来的的公子哥不一样。

&esp;&esp;他参加科举入朝为官，是想鞠躬尽瘁使得政通人和，给黎民百姓好日子。

&esp;&esp;来幽州上任、男人

&esp;&esp;顾灼左手大包袱、右手酱牛肉，大爷似的走回将军府。

&esp;&esp;回府后，顾灼写了封信，叫来将军府的侍卫顾山和顾川。

&esp;&esp;“顾山，把这封信亲自送到我爹手中，你留在江南听我爹安排。”

&esp;&esp;“是。”

&esp;&esp;“顾川，你带几个人去一趟并州，暗中查查州府衙门的账，再看看孙海有没有什么其他把柄。”

&esp;&esp;“是。”

&esp;&esp;“查清楚后直接去军营找我，我近期不会回来。”

&esp;&esp;“是。”

&esp;&esp;“你们跟顾昼和顾夜交接一下府内的防卫，尤其是我爹的书房，除了我任何人不得进去。”

&esp;&esp;“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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