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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明在明日号解体的一瞬间,不可承受之重的共振波能随之消散,进入了不可承受之轻的滑翔状态。
&esp;&esp;然而,更大的压力袭上他的心灵,看着在空中惊叫翻滚、下意识地向他伸手求救的亲人、爱人和兄弟姐妹们,小明满脸痛苦,在肚中破口大骂凯撒的狠毒。
&esp;&esp;姑娘们都将嗓门的音量调到了最高,以玫瑰、宛若和宫二的尖叫最具穿透力。
&esp;&esp;三女明知下一秒就会死亡,更知道丈夫可以改变过去,令大家活过来,所以心中并不特别害怕。
&esp;&esp;她们害怕的是临死前那一刹的痛苦,以及失去自己的美好形象,任谁从几百米的高空摔死,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esp;&esp;并非所有人都流露出本能的反应,小明的父亲抱着玫若,这爷孙俩的表现最淡定,一个早已看破生死,一个少不更事,把自由落体当做过山车了。
&esp;&esp;小明无法淡定,哪怕以他近乎超人的滑翔能力,在众人短瞬的坠落时间,最多只能救下一个人。
&esp;&esp;若非他有凯撒所不知道的意识穿越的力量,只怕早已丧魂失魄,恨不得一头撞死。
&esp;&esp;时间就是生命,虽然他可以扭转时空,改变明日号被摧毁的命运,但在当下,他总不能一个不救,可是救谁呢?
&esp;&esp;无论救谁,都不可避免地看到其他人在眼前摔死的惨状。
&esp;&esp;即便他在第一次意识穿越前,亲眼目睹了玫瑰等人的惨死,心理承受力大大增强,也还是难以面对。
&esp;&esp;既然第二次的意识穿越不可避免,小明需要一个血族配偶,宫二自然是首选之人,只是,她死在他怀里的记忆,实在令他肝肠寸断,不堪回首。
&esp;&esp;不行,必须要换一个!
&esp;&esp;在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小明的目光扫过下方自由落体的众人,落在了一片零碎中唯一保持完好的两个透明箱子上。
&esp;&esp;那是在医务室接受治疗的王昆和夏炎两口子,他俩处于昏睡中,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esp;&esp;他当机立断,做出决抉,一个鱼跃,俯冲向夏炎,在心中默念:大嫂,你是现成的核尸,是最好的选择!
大哥,我又对不起你一次……
&esp;&esp;小明心在世界外的上帝视角,看着自己的选择,心觉不妥,他和夏炎所犯的第一次错误,尚有情可原,可是要犯第二次错误,哪怕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也于心难安。
&esp;&esp;可惜,他的上帝视角只能是一个旁观者,无法影响到当局者的自己,更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
&esp;&esp;小明御风使力,后发先至,在距离地面不到百米的高度时,一头冲入那些零碎的器件中,顺势一拳打碎了夏炎的培养箱,将她湿漉漉的身体抱住。
&esp;&esp;他再凌空一翻,将她背在背上,一旦降落时的冲击力太大,自己可以作为她的人肉护垫。
&esp;&esp;刚完成这个高难度的空中转体,小明忽地打个激灵,眼前的世界一慢,一圈球状的空气涟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esp;&esp;涟漪所过之处,慢镜头反转成快镜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弥漫天际……
&esp;&esp;小明的上帝视角目瞪口呆,知道自己在意识穿越中,再次意识穿越,接收到自己从未来的未来传回的信息!
&esp;&esp;他再次看到了一个剪切的片段,一段被他改变的未来影像……
&esp;&esp;在巨型太阳——方舟系统照亮的夜幕下,明日号完好无缺地停在柏林核掩体裂缝出口的阴影中,不远处,两艘总统级游击舰的残骸正在冒烟,伊凡和机械师率领着一支救世军出现在地面。
&esp;&esp;小明扛着一个穿着飞行服的女俘虏,扔在伊凡的脚下,坏笑道:“我答应的,送给你!”
&esp;&esp;阿黛尔一脸不甘地躺在废墟中,诅咒道:“小明,凯撒一定会报复你,把你的所有老婆都抢走……”
&esp;&esp;画面忽然切换,变成了白天,明日号上下和救世军的战士们,都惊恐地仰着头,看向那轮不可一世的巨型太阳。
&esp;&esp;确切地说,他们是看着方舟系统的头顶,原本灰蒙蒙的天空,被一个铺天盖地的阴影逐渐遮蔽。
&esp;&esp;凯撒集团已经顾不得围剿小明一方了,巨型太阳火力全开,好像发出万道金光,却也无法阻止阴影的侵蚀。
&esp;&esp;明日号的无人小飞机升空,掠向那处白热化的战场,将近距离的画面传回电子屏。
&esp;&esp;趁着凯撒自顾不暇,小明站在垂直爬升的明日号舰首,要亲眼打量这个超出他想象、超出所有人认知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