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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esp;&esp;他拉过一把椅子,自顾自坐下,拿出烟盒放在桌面上。

&esp;&esp;马健没动,而是皱起眉头看着他,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做手术了没有?”

&esp;&esp;在那一瞬间,杜成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发自内心的关切。

这种眼神,已经二十三年不曾有过。

那些势如水火的日子,仿佛被一个噩耗轻易原谅了。

&esp;&esp;你们可以同情我的人之将死,我不能无视当年的蔽日遮天。

&esp;&esp;杜成垂下眼皮,指指面前的椅子:“坐啊,马局。”

&esp;&esp;“不了,我还有事。”

马健勉强笑了一下,“成子,你多保重身体。

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esp;&esp;为什么这声问候不能来自从始至终的兄弟,为什么我们要在彼此仇视中度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esp;&esp;杜成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旋即睁开。

&esp;&esp;“还是聊聊吧—马局,我们谈谈。”

&esp;&esp;马健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硬冷。

&esp;&esp;“谈什么?”

&esp;&esp;这种语气让杜成的心里莫名地放松下来。

他指指马健腋下的文件夹:“谈谈他。”

&esp;&esp;“哦?”

&esp;&esp;“你今天不是路过。”

杜成抽出一支烟点燃,“你是来找一个叫林国栋的人的资料。”

&esp;&esp;马健立刻转身望向高亮。

后者面色尴尬,说了句“你们聊”

就拉开门溜走了。

&esp;&esp;会议室里只剩下杜成和马健两人。

马健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私事。

这个林国栋欠了我一个亲戚十几万块钱,现在人找不到了……”

&esp;&esp;“马健!”

杜成打断他的话,“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你老实告诉我,骆少华对你说了什么?”

&esp;&esp;听到骆少华的名字,马健的身体一晃。

随即,他的五官就扭曲在一起。

&esp;&esp;“你他妈的跟踪我?!”

&esp;&esp;“我是跟踪了,但我不是跟踪你,而是骆少华。”

杜成站起身,直视着马健的眼睛,“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不对?他知道林国栋就是凶手,对不对?”

&esp;&esp;“你他妈是狗吗?”

马健咆哮起来,“这么多年还咬住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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