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华云庭里,徐昭楣赤着上身,弯腰穿好袜夹,接过斐普兰手里的深红色衬衫,慢条斯理地穿上、扎好,垂眼看他细致小心地为自己打领带,从衣帽间的展览柜里挑了枚领针,两端是白玉雕成的蛇形,腹部浓绿。
&esp;&esp;“好久没见您穿正装了。”斐普兰服侍她穿好马甲,掌心若有若无地擦过起伏的线条,又拿过配套的银灰色西服,抚平褶皱时在她耳畔怀念而沉醉地说。
&esp;&esp;徐昭楣也很久没穿了,动手松了下领带,顺势摸了摸他的脸,说:“以后总有机会。走吧,去接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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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约年年遇通常得提前知会他两个小时,一半时间下山、一半时间打车。
&esp;&esp;斐普兰把车开到大门时刚好瞧见他——实在没法注意不到,年年遇顶着一头卷翘的白发,不伦不类地扎着道髻,衬得盘发的木簪墨一样黑。
&esp;&esp;他穿着深青的道袍上了车,点点头冲徐昭楣问好:“少玺。”
&esp;&esp;徐昭楣低着头玩手机,闻言宽慰他:“别紧张,就是去玩玩,随便看几眼。”
&esp;&esp;“……好。”
&esp;&esp;年年遇目光几乎没法从徐昭楣身上移开:穿得这么正派,简直衣冠禽兽,头发也打了发胶吧……似的,后来他步步高升,变得雪一样冰冷、漂亮,看起来高洁极了,谁也想不出有着一个死于性病的妓子父亲,燃烧的野心也被雪潜藏——那双眼睛——我成人礼时给他敬酒,当时空气太热了,他把眼镜挂在西服口袋上,瞳孔颜色非常让人印象深刻,我才看清楚原来是浅紫色的。”
&esp;&esp;斐普兰反常地乖巧沉默,仰望着又喝了半瓶伏特加的徐昭楣,从她眼睛里看到浅淡的欣赏。
&esp;&esp;“蔺步雪野心不在‘信’,光看他在商场掀波翻浪的狠劲我就能确定。”
&esp;&esp;“所以呀,”徐昭楣低头吻了他一下,酒气和垂下的黑发一起打在斐普兰脸侧颈间,“给他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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