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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雍阙也看了一眼白蟒,笑了一笑,可是笑容极淡,探手摸了摸蟒首:“我刚入东厂有次外出办差,落了贼人圈套,仓皇间掉了山涧,几天几夜不能动弹。
快饿死的时候,它爬了过来,我就伸手抓了它狠狠咬下一口血肉。
它自是恼怒,缠着尾巴就要绞死我,却不知为何在我快咽气时松了尾巴。
可能那时候它刚蜕完皮没多大力气,也可能觉着杀一个快死的人没多大意思,总之它放了我一命。”
&esp;&esp;秦慢安静听完后,半天长长叹息一声:“活着都不容易。”
&esp;&esp;一个年纪轻轻,大好年华正开始的姑娘发出这声感喟让雍阙好笑,他也觉得自己好笑,大概真的是鬼迷心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与她说了这么多。
&esp;&esp;秦慢感喟归感喟,却仍不敢触碰白蟒,并手并脚地缩在凳子上:“督主是从老树下的山崖处攀爬上来的?”
&esp;&esp;她一问把雍阙的神思重新扯回了山匪一案上,他静了静心,大致理了理情绪:“嗯,那处虽是悬崖,但相较而言,表面崎岖,落脚点多。
锦衣卫中不乏善于攀爬的好手。”
&esp;&esp;秦慢点点头,那时候她坐在树下看过,也觉得那是除了主路以外唯一的突破点,他与惠王两方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声东击西,配合得天衣无缝:“督主英明。”
&esp;&esp;他不以为意道:“这种漂亮话咱家听了不下千百遍不说也罢,之前你确实亲眼有不少妇孺带着孩子在其中居家生活?”
&esp;&esp;“是。”
秦慢点头。
&esp;&esp;“奇哉怪哉……”
雍阙抚摸着腰间佛牌,“那你可曾见过其他道路通往山下?”
&esp;&esp;秦慢摇头,然后道:“就算有,他们也不会让我看见的。”
&esp;&esp;“这次的事你怎么看?”
雍阙冷不防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们抓你只是为了替代惠王妃,可是假冒的王妃早晚会穿帮,这群山匪为何会多此一举地抓你去呢?”
&esp;&esp;秦慢愣了愣,喃喃反问道:“是啊,为什么呢?”
&esp;&esp;她咬着唇,神色迷惑中又有丝烦恼,不似演戏作假,看来是真不知情。
雍阙手搭在膝头,若有所思道:“人不会凭空消失,除非山上有另外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既然地上搜不到……”
&esp;&esp;“那一定就在山中了,”
秦慢接口,“准确说是在山体中打了一条隧道。”
&esp;&esp;“江南山脉不比北方,土质疏松,岩层单薄,若大耗人力物力与时间,打出一条通道来并非不可能之事。”
雍阙顺着她说下去,“只是,有这个本事的人当世可不多见,尤其是在此地……”
&esp;&esp;秦慢张了张嘴巴;“督主是说惠……”
&esp;&esp;“嘘……”
冰冷的手指又一次按住了秦慢的嘴唇,眼中微芒闪了闪,“咱家可什么也没说。”
&esp;&esp;“哦!”
秦慢使劲点了下头,然后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舔发干的唇……
&esp;&esp;“……”
雍阙蓦地一僵。
&esp;&esp;意识到自己舔到了什么的秦慢也是一惊,还没慌忙道歉,雍阙已倏然缩回手去,负手起身冷冷道:“趁着时辰尚暂且休憩一会,明儿一早事儿不少。”
&esp;&esp;言罢当即拂袖而去,秦慢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督主,任仲平可有下落了?”
&esp;&esp;雍阙稍一驻足,头也不回道:“你说那个医圣?”
&esp;&esp;秦慢点头:“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我有点儿担心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