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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esp;&esp;接下来,她还会被治愈吗?她会感受到更多的情绪吗?

&esp;&esp;艾丝黛拉不明白,他作为至高无上的神,为什么能容忍那些脆弱的情绪影响他的理智与判断。

她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都不想体会那种感觉,他却仿佛甘之如饴。

&esp;&esp;这时,他侧过头,自上而下地看了她一眼。

&esp;&esp;她迅速移开了目光。

&esp;&esp;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造物主和受造物?主人和奴仆?情人?

&esp;&esp;她眉头微蹙,不自觉缠绕起自己的鬈发。

出门之前,她又洗了一次澡,仍是他为她梳理鬈发,涂抹可可果油。

只要她用手指勾缠起鬈发,就能闻到那浓烈的、刀锋般危险的香气,以及想到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浓密的头发,按压在她头皮上的感觉。

&esp;&esp;那个愚蠢的教士想给西西娜定罪,正在赞颂神的容光,反复强调神是不容玷污,不容亵渎的。

&esp;&esp;但他们不容亵渎的神,却在耐心地引导她认识七情六欲,甚至半跪在她的面前,以绝对臣服的姿态取悦她,只为了让她意识到,她学会了共情。

&esp;&esp;也许是火刑法庭的氛围过于阴冷,让她想到了一个新的词语,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esp;&esp;——共犯。

&esp;&esp;她想要亵渎他,他自愿被她亵渎。

&esp;&esp;他们共同玷污了这些人心中圣洁禁欲的神像。

&esp;&esp;是当之无愧的共犯。

&esp;&esp;与此同时,那个愚蠢的教士突然把矛头转向了她:“尊敬的阿摩司殿下,这个案子本不该污染您的视听,但事关至高神殿唯一的神女,我必须要诚实地告诉您我的推断。

我怀疑,艾丝黛拉和西西娜都是女巫。

那天我们看见的神力,其实是女巫的障眼法。

不然为什么赎罪券的弊端之前没有显现出来,她们一说就显现了出来,这必然是女巫在做法!

请阿摩司殿下明断,别让这些女巫污损了赎罪券的声誉!”

&esp;&esp;话音落下,反应最大的不是艾丝黛拉,也不是台上的“阿摩司”

,而是助手。

&esp;&esp;他正在陪审席上默默喝茶,假装看不懂神和艾丝黛拉的暗流涌动,听见这番话以后,直接把茶喷了出来。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注释1:“这种狂暴的快乐将会产生狂暴的结局,正像火和火药的亲吻,就在最得意的一刹那烟消云散”

和“爱是温柔的吗?它是太粗暴、太专横、太野蛮了;它像荆棘一样刺人”

均出自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

&esp;&esp;他是神。

&esp;&esp;助手觉得,那个教士疯了。

&esp;&esp;紧接着,他也觉得自己离疯也不远了,居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做出了如此不合时宜的举动。

&esp;&esp;裁判官皱眉看了他一眼:“阁下,我还以为以你的身份,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esp;&esp;“抱歉,裁判官阁下。”

助手有些尴尬地答道,“……这壶茶实在是太烫了,我要是再吐慢点儿,舌头上恐怕就被烫出了一个水泡。

你们请继续,请不要因为我而中断审判。”

&esp;&esp;裁判官无奈摇了摇头,转头对那个教士说道:“不是你说神女是女巫,她就是女巫。

凡事要讲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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