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下个星期要去参加联赛，需要——”

&esp;&esp;“这我可不管，到时候带上钱，在这个咖啡厅见。”

李敏占足了上风，不容置疑地打断。

他对陈栖叶的合作态度非常满意，想装模作样地跟对面的人握个手，又若有所思地收回。

&esp;&esp;“你干脆去你们学校找个人吧，”

他隐晦地一笑，“那个学校里有钱人的小孩多得是，你随便跟一个，肯定比奖学金拿得多。”

&esp;&esp;陈栖叶要听吐了：“你真恶心。”

&esp;&esp;李敏敛笑，觉得陈栖叶给脸不要脸：“你又能干净得到哪里去，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esp;&esp;他压低声音，恶狠地对陈栖叶说：“你的血也是脏的。”

&esp;&esp;陈栖叶不再和李敏多言，离开了那个咖啡厅回学校，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没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也不可能告诉老师，李敏这种人要是被逼急了指不定会干什么，要是真把这件事捅破，他还能再转学到哪里去。

&esp;&esp;他的注意力完全没办法集中，同学们返校后，他看着题目，耳朵不受控制去听别人的窃窃私语。

左泽文在家对了物理初赛的答案，好几道大题都没做对，坐在前面一排的杜欣怡对这人考试后的心态爆炸习以为常，说：“有什么好灰心丧气的，说不定就进两个星期后的复赛了呢。”

&esp;&esp;左泽文单方面把秦戈视为自己的宿敌，问：“秦戈考的怎么样？”

&esp;&esp;“他说自己交了半张白卷。”

杜欣怡耸耸肩，也不知道秦戈这话说得准不准。

&esp;&esp;“白卷就白卷呗，”

左泽文自怨自艾，“反正他去年就拿过省二，够申请自主招生的校招名额了。

我这次要是没拿奖，就没机会了。”

&esp;&esp;陈栖叶听着这个名字，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秦戈人脉广家世好，谁都给他份面子，他要是愿意帮忙，这件事未必会变得更糟糕。

&esp;&esp;但秦戈不搭理他了。

&esp;&esp;虽然想不透原因，秦戈不认他这个朋友了。

&esp;&esp;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初赛在上个学期举行，陈栖叶在杭城能排进前五，他在九月中旬的联赛前最后一个星期过得混沌不安，没做进一道题，空空等待时间的流逝像等待审判。

&esp;&esp;一墙之隔，秦戈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创新班课程进度快，高三第一个学期就进入复习阶段，每天都是试卷和习题，每个老师都在课上分析昨天的作业。

他偶尔会出神，目光从黑板游走到窗外，穿过聒噪的蝉鸣和叶隙间的光，遥遥望向不远处那个竞赛教室，他曾在那里地方短暂地投喂过一个叫陈栖叶的少年。

&esp;&esp;秦戈也连着记了好几个星期日记。

江知书给了和陈栖叶一模一样的建议，既然秦戈写作为总是以凑字数为最终目的，那不如从头开始培养表达欲，写点流水账也是好的。

秦戈放学回家后在书桌前翻开日记本，写上日期和“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