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柔儿微微一顿，点头，“您说的是，您夫人、卢太太？记得，是个很美很优雅的夫人。”

&esp;&esp;赵晋笑了下，抬眼看她，“以前我总在想，等真相大白，她知道一切，悔不当初，痛心疾首，我会不会快活的大笑。

原来不会。

她瞧不起我，我又何尝让她好过？相互怨怼了这么多年，今儿，她算是解脱。”

&esp;&esp;柔儿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听他这样说，隐隐有些预感。

“卢太太她，还好么？”

&esp;&esp;“好。”

他笑，“怎么不好？求仁得仁，她比我快活。”

&esp;&esp;他用筷子夹了块点心放在她碗里，然后抬眼紧盯着她。

&esp;&esp;“求之不得，虽生犹死。

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这滋味，不好受。”

他举杯饮了半盏，笑道。

&esp;&esp;柔儿听懂了，因为听懂了，所以心里一点点揪痛起来。

&esp;&esp;他发妻离世，他为何会在外面。

该在家中治丧，该守在那个女人身边。

&esp;&esp;他怎么会在长夜寂寂地行车至此，就为了饮杯薄茶？

&esp;&esp;他便有再多女人，那也是他妻子，是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的。

他曾在酒酣耳热之际，在床笫间拥着她唤过那人的名字。

即便情浅，想必也总是有情的，他如何能在这样的日子，来她身边？

&esp;&esp;柔儿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夜了，就不多陪赵爷，您慢慢坐，我……”

&esp;&esp;“坐着。”

他面无表情地道。

&esp;&esp;柔儿跨步要离去，他声音微扬，喝道：“我让你坐着！”

&esp;&esp;柔儿朝他看去。

&esp;&esp;他垂着眼，紧握着杯盏。

&esp;&esp;柜台前的几个堂倌都循声望了过来。

&esp;&esp;她立时有些生气。

可赵晋浑然不觉，他缓缓抬起眼，勾着唇角道：“不准走。

既是请我饮茶，做主人的，半途将所请的客人丢下，不合礼数，不合规矩。

你平素在你的铺头，也是这样待客的么？”

&esp;&esp;柔儿抿抿唇，想到他丧妻，没忍心与他争执。

&esp;&esp;她坐回去，默默握着茶盏，“您想说什么，等您说完，我再离开。”

&esp;&esp;赵晋笑了声，指尖捻了块桃酥的碾成碎屑，“那你失算了，我要说的话很多，怕是这辈子……”

&esp;&esp;“……也说不完。”

&esp;&esp;“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