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褚烨手轻轻一顿：“怎么这么说？”

&esp;&esp;“看你自己的画，”

朋友甩了甩金色的波浪中长发，“突然就从阴郁转轻快了，甚至还开始画人，是谁说过‘我不懂人，不敢拿人物表达情绪’？嗯？”

&esp;&esp;褚烨笑笑，没回答。

&esp;&esp;朋友轻叹口气：“你非常爱他吗？”

&esp;&esp;褚烨顿了顿：“我不知道。

失去他的每一瞬，我想到他都难以容忍，我对他难以容忍，却又一直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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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样……”

朋友惆怅地摇摇头。

&esp;&esp;褚烨轻声说：“他说，要为我重新打磨自己，直到变得足够契合为止。”

&esp;&esp;朋友听到这句话，情绪才有大的起伏，他一点点瞪大眼睛，过了会儿才小声说：“这样，竟然会这样……”

&esp;&esp;他

&esp;&esp;众人从s省省会下了飞机，乘火车坐到邻市，又辗转几趟大巴来到这里。

&esp;&esp;从高楼大厦在车窗外消失开始，杭杨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也不说话，就闭着眼睛靠在杭修途肩头。

整个人安安静静，就是脸上没什么血色，连嘴唇也苍白得有点过分。

&esp;&esp;起初杭修途以为他晕车，想让剧组中途多停一晚，但被杭杨拒绝了。

&esp;&esp;杭杨微笑着摇摇头：“我不晕车，你知道的，我打小就不晕车。”

&esp;&esp;“我只是……”

他闭上眼睛伏在杭修途的膝头，看样子确实疲惫到了极点，“我只是有些累了，我睡一会儿就好，睡一会儿就好……”

&esp;&esp;剧组在当地镇上落脚，租了几套邻近的平房，稍微休息了一天，就迅速进入了忙碌的筹备当中。

&esp;&esp;这里不算繁华，甚至算得上落后，镇上没有大型商场、没有高楼大厦，放眼望去全是一片片的平房。

&esp;&esp;但也说不上闭塞至极，这些年镇子里的年轻人外出打工，也有些发了，回家修桥造路，但终究，这个地方像是挂在社会现代化浪潮尾部一滴默默无闻的水珠，没能跟着涌上去、也没沉在水底——它只是普普通通地穷着。

&esp;&esp;镇上年轻人不多，大多是耄耋老人和垂髫小孩儿，杭修途带着口罩稍作遮掩就能大大方方在街上走，他便拉着一直神色怏怏的杭杨出门走走。

&esp;&esp;这里人口不多，大多数都集中在一个片区，最大的超市就在附近。

&esp;&esp;“有什么想吃的？”

杭修途握着杭杨的手，偏过头问。

&esp;&esp;杭杨只摇摇头。

&esp;&esp;杭修途仍拉着杭杨往超市里走：“那，我请你陪我，进去随便看看。”

&esp;&esp;超市不大，但也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样样不缺，只是不少“盗版”

零食。

&esp;&esp;“奥比奥、月球杯、rid……”

连杭修途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盗版品牌都忍不住笑。

&esp;&esp;但回头一看，发现杭杨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货架，他走近，发现杭杨面前正摆着一个大红色的菜篓——并不精致，甚至边边角角还多出些锯齿一样的塑料。

&esp;&esp;“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