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灯舟无奈苦笑，问：那后来他怎么发现的？是他自己发现的吧？

&esp;&esp;不是。

陈述厌说，是我被逼急了。

&esp;&esp;他那天是真的被逼急了。

&esp;&esp;两个人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初夏。

&esp;&esp;那是五月下旬的一个周末，陈述厌和徐凉云一前一后地走在公园湖边。

那时候天色晚了，他们在一起往回走，准备回学校。

&esp;&esp;走的就是那条湖边的路。

&esp;&esp;那时候天色黑了，云海公园里有散步的人三三两两来来去去，路灯散着暖黄的光，蚊虫聚在灯光下，嗡嗡嗡嗡的有点令人烦心。

&esp;&esp;徐凉云跟陈述厌那时候已经很熟了，基本上什么都会跟对方说。

&esp;&esp;徐凉云那时候本来在说学校下周有训练，要训狙击枪。

他说自己很擅长这个，学校年年都有，他每次都没掉出过前三可说着说着，他就突然话题一转，说：对了对了，我下周可能要回一趟家。

&esp;&esp;和陈述厌一样，徐凉云家在外地，高铁五个小时，很远。

&esp;&esp;那时候是五月下旬，离放假还很早，大学也不放六一。

&esp;&esp;那个时候回家，是个有点莫名其妙的事情。

&esp;&esp;陈述厌就问他：怎么这个时候回家？

&esp;&esp;我妈说给我介绍一个姑娘。

徐凉云说，她说我明年就要出去实习了，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

警察又忙，等上班之后更难找，倒不如现在赶紧相一个谈着。

&esp;&esp;陈述厌心里咯噔一声，脚步都跟着慢了下来。

&esp;&esp;徐凉云却丝毫没感觉出来，就那么一直往前走着，嘴里还习惯性地不停叨叨着。

&esp;&esp;我觉得有道理，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我也知道我得谈一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esp;&esp;陈述厌突然停了下来。

&esp;&esp;徐凉云又往前走了一两步，嘴里又叨叨了半句话以后，才察觉出来身后的脚步声没了，于是回过了头。

&esp;&esp;陈述厌就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那时候徐凉云看见的他是什么样子，总而言之，徐凉云愣住了。

&esp;&esp;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叫了他一声：陈述厌？

&esp;&esp;陈述厌看着他，沉默了。

&esp;&esp;然后，陈述厌轻轻开口：你想谈恋爱吗。

&esp;&esp;徐凉云呼吸微妙的一哽，被他一下子问住了。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

&esp;&esp;陈述厌却似乎没有那么多耐心去等他的答案。

徐凉云不回答，他就又问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谈恋爱。

&esp;&esp;声音有些急促，急得发颤。

&esp;&esp;徐凉云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慌忙嗯嗯啊啊地应了两声，语气莫名有点干巴巴的：是倒是，但是我

&esp;&esp;他似乎想解释什么，可陈述厌脑子里跟团浆糊似的，根本就不想再听徐凉云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