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站了起来，“好。”

&esp;&esp;这样一对男女，一同走上了街。

到成衣铺中，前来迎客的老板娘打量着二位，竟一时难以说清两人的身份。

&esp;&esp;单以脸论，青年走过来时，整个街市的人眼前均一亮，就足以证明他的出色容貌；站在他旁边的少女容貌却只是清秀，和青年的秀致比起来，她寒碜的，简直像个侍女。

&esp;&esp;但少女容貌不出众，气质却是一等一的好。

晔兮如华，温乎如玉，一眼看去，就与所有人都不一样；青年立在她旁边，毫无存在感，被衬得，简直像个侍卫。

&esp;&esp;但卫初晗并不是侍女，青年也不是侍卫。

他们二人站一起，那样怪异，却又那样协调。

&esp;&esp;“姑娘，您是想买成衣，还是让我们的裁缝现制啊？”

老板娘热情招呼客人，毕竟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缺钱的。

&esp;&esp;卫初晗很有兴致，她从来没逛过这种街市上的成衣铺。

以前家道没有败落的时候，她的衣饰自有侍女操心。

后来父亲带她逃难，那样紧张害怕，又哪里有兴致逛街？

&esp;&esp;真正意义上，这才是卫姑娘当日死

&esp;&esp;卫初晗。

&esp;&esp;她拥有一个包含亲人祝福的名字。

&esp;&esp;初晗初晗，夜尽天明，永夜初晗。

再黑的世界，再暗的天光，也终有破署的那一刻。

&esp;&esp;她是父母膝下的唯一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就被父亲捧到了心尖上去。

旁人家是母亲疼爱闺女，他们家倒掉了个头。

常年的记忆中，卫初晗对母亲最深刻的印象，是长烟寥寥，青灯古佛，母亲背对着她，一直敲着木鱼，捡着佛豆。

&esp;&esp;她就像那高高在上的菩萨，目光半阖半垂，慈悲而冷漠，从不肯下凡来，瞧一瞧渴望她的恩赐的信民。

&esp;&esp;印象最深的一次，她哭着嚷着求母亲抱一抱，母亲却跪在佛堂，淡淡看着她。

侍女们都看得面露不忍，她的母亲，却还是动也不动。

一直到傍晚，父亲回来，去佛堂把哭哑了嗓子的小姑娘抱出去，满是心疼。

&esp;&esp;父亲一边抱着她往闺阁去，一边擦着她小脸上的水，故作伤心地逗她，“咱们家小狐，有爹疼还不够吗？小狐，你不喜欢爹了吗？”

&esp;&esp;那晚半夜睡起，小姑娘做了噩梦，想找父母。

她绕开一屋子侍女，哒哒哒地跑出去，，往父母那灯火未灭的屋子奔去。

却是到了近前，门口侍女们冲她使眼色，她也听到了屋中的争吵声，便呆在门外，不敢推门进去。

&esp;&esp;她听到父母的争吵声，还有瓷器碎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