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眼前人却依旧如故。

&esp;&esp;王昉一瞬不瞬看着他，只觉得缠绵于口中的青梅果香皆化成了几许醉意，让她忍不住便又失了神，呐呐而语：“好看。”

&esp;&esp;☆、

&esp;&esp;皇宫。

&esp;&esp;相较皇城中的热闹繁华，这儿却显得有些寂寥，在这无边夜色与灯火之中，唯有几许丝竹之声穿过寒风传至四面八方。

而本应该坐于府中，受下属贺拜的卫玠却独自一人负手站于这角楼之上。

&esp;&esp;寒风拂过他平静的面容和衣角，而这金陵城中的景致皆收于他的眼下。

&esp;&esp;万家灯火…

&esp;&esp;在这夜色朦胧中，就如那海市蜃楼一般。

&esp;&esp;卫玠望着一处，这处地方他已经看了许久了，从日暮四下至星月当空…

&esp;&esp;他站在这已有许久了。

&esp;&esp;其实站在角楼之上，望眼四下，这金陵城中的景致又有什么不同？

&esp;&esp;偏偏他还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同…

&esp;&esp;在这阖家团聚的日子里，卫玠感受着这穿过万家灯火袭面而来的温暖，竟让他这颗冰冷的心也有了几分松动…这是往日从未有过的事。

&esp;&esp;这样的日子于他而言，本应该如往常一般，如这十数年里的每一日一般…坐于府中，受下属贺拜，享丝竹之声，或是抱一坛陈酒，夜寐不知。

&esp;&esp;偏偏自从见到她后…

&esp;&esp;掩于心中的渴望和眷念，竟如杂草丛生，抵抗不住。

&esp;&esp;他甚至想过，就这样，就在这样的日子里，走进王家，走到她的身边。

&esp;&esp;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esp;&esp;冷风穿过他的身子…

&esp;&esp;卫玠眉心微蹙，以手作拳，轻轻咳了起来，咳至后头就连脊背也稍稍佝偻了几分。

他向来畏寒，往日无论去哪皆有人事先打点好，今日在这无避无挡的地方站了这么久，原先未好的风寒怕是又该加重了。

&esp;&esp;“千岁爷？”

&esp;&esp;隐于黑暗中的两人见到他这般模样，忙现了身，低声唤他。

&esp;&esp;“无妨——”

&esp;&esp;卫玠的声音有几分断断续续，是过了好一会，他才止住了咳声。

他把身上的大氅又拢紧了几分，才往那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