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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本该就此离去,却克制不住似的,又走回了内殿。
&esp;&esp;李成绮正睡着。
&esp;&esp;谢明月不是没见过李成绮在自己面前睡着,却从未有一次如此安心,仿佛当真全然信赖。
&esp;&esp;他不自觉地抬手,待回神,震悚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划过了李成绮眼睑上那颗殷红的朱砂痣。
&esp;&esp;煎熬人心,看旁人为了自己漫不经心的行止而方寸大乱,竟如此有趣?
&esp;&esp;手指滑落,落在李成绮纤细的脖颈上。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明天应该能写完。
&esp;&esp;番外二回溯中
&esp;&esp;李成绮醒来干的第一件事是询问,“谢大人可还在吗?”
&esp;&esp;季氏虽不清楚为何李成绮昨天白日还恨不得将谢明月正法,今日怎么就亲密无比了,但李成绮醒来时气色上佳,于是回答道:“谢大人在外面。”
&esp;&esp;话音未落,李成绮便听到了脚步声。
&esp;&esp;季氏得李成绮示意,躬身退下。
&esp;&esp;一股药味随着谢明月的走进而愈发浓烈。
&esp;&esp;李成绮原本是笑着的,在看见谢明月手中黑漆漆的那团玩意表情一下就垮了下去。
&esp;&esp;“谢卿。”
李成绮说这话时几乎有点委屈。
&esp;&esp;谢明月将药碗奉上,回答道:“臣在。”
&esp;&esp;李成绮目光落在那碗黑得简直能和谢明月心眼媲美的汤药,然后果断地移开了目光。
&esp;&esp;“孤不想喝。”
他断然拒绝,仰着头看沾在床边的谢明月,神情中透出点微不可查的示弱。
&esp;&esp;从前就是再苦的药李成绮都能捏着鼻子灌下去,然而或许是时移世易。
&esp;&esp;他性格有些变化,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眼下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过去,那么何妨任性一些?
&esp;&esp;李成绮的反应,落入谢明月眼中却和戒备没有任何区别。
&esp;&esp;谢明月很能理解皇帝的戒备,倘若两者位置调换,他恐怕会比李成绮更为警惕。
&esp;&esp;谢明月垂首,舀了一勺黑乎乎的汤药,道:“臣冒犯。”
然后将药送入自己口中。
&esp;&esp;汤药极苦,送入口中将舌头都麻痹了,他却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esp;&esp;李成绮:“……”
&esp;&esp;这碗药,在他看来,应该全都给谢明月喝下去。
&esp;&esp;“良药苦口。”
谢明月柔声劝他,“来人,再拿只……”
&esp;&esp;李成绮接了过去,顺手把勺子也夺了过来。
&esp;&esp;谢明月一愣,眼见皇帝拿自己用过的玉匙舀了勺汤药狠狠送进嘴里,“陛下,那是臣,”
&esp;&esp;用过的!
&esp;&esp;如非谢明月持重沉静,现在眼珠大约已经瞪出来了。
&esp;&esp;难道皇帝害怕他在器皿上下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