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静依旧保持着职业性的笑容，问老头：“先生，要喝咖啡吗？”

&esp;&esp;没想到老头却用英文说：“请给我绿茶，谢谢！”

&esp;&esp;小静顿了顿，给老头倒了一杯碧螺春，老头嗅了嗅茶香，赞了一句：“好茶。”

&esp;&esp;冯笑笑问：“先生，您是来中国找供应商的吗？你对我们的产品有兴趣。”

&esp;&esp;老头点点头：“我们公司也做过一些品牌的代理，可从来没做过中国的服装品牌，但我个人对你们的服装设计很有兴趣，不知道您个人觉得，您家的品牌在海外会有市场吗？”

&esp;&esp;冯笑笑心想，印度和巴基斯坦这几个国家都有很强烈的民族文化，对中国风的服装应该很难感兴趣，她心里对这笔生意并没有什么好期望。

&esp;&esp;可她还是耐心的说：“有句话叫做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也许现在还有很多地区的人无法欣赏中国的民族服装，可我相信，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家，有很迷人的文化，中国风的衣服一定会有她的拥趸。

您看，这几年就连金狮奖这样的国际大奖上，都有中国电影大放异彩，可见大家对东方文化会越来越感兴趣的……”

&esp;&esp;也许是这一天客人都少，冯笑笑独自闷了太久了，她忍不住跟老头一下子谈了很多，从中国文化谈到设计理念，甚至连中国电影都品评了几句。

她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sp;&esp;老头赞赏的点点头，说：“你们公司连普通的销售人员都这么有眼界，看来真是个不错的公司。”

&esp;&esp;冯笑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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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展会的倒数261690

&esp;&esp;（1996年8月）

&esp;&esp;纳达尔先生当晚就和蓁月敲定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不过他表示，具体的合同细节要等他回到巴黎跟eut总部确认过后再与蓁月详谈。

&esp;&esp;冯笑笑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谁又能想到，eut的业务代表会是个亚洲人，还是个中东人呢？

&esp;&esp;纳达尔先生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笑了笑说：“裴老板和很多人一样，对我的工作经历很好奇吧，其实我先后在新德里、香港和新加坡都工作了很长时间，算起来，如今在eut工作也有七八年了，现在eut正在大力发展种族多元化，所以我这个有色人种才有机会进入eut总部工作的。”

&esp;&esp;冯笑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纳达尔先生在华人地区生活了这么久，怪不得对中国文化这么熟悉和了解。

&esp;&esp;纳达尔先生又说：“我以前在香港工作的老东家是叫何氏集团，不知你可知道？”

&esp;&esp;何氏？冯笑笑略有些无语，心里想着，还真是怎么样的巧合都有，不过她还是保持礼貌的说：

&esp;&esp;“不瞒您说，我以前也跟何氏集团有过合作，不过四五年前已经解除合约了。”

&esp;&esp;“是吗？那还真是挺巧合的，何氏的董事长何老先生是个很有水平的商人，不过现在何氏经营的生意有很多，纺织和服装恐怕只是一块小业务了，我要是还继续留在何氏，怕是也无用武之地了。”

&esp;&esp;“哪里哪里，您过谦了”

冯笑笑说。

&esp;&esp;“哦，对了，何氏在展会里也有一个展厅，就在外商展览区那一块，你有去和他们打招呼吗？”

&esp;&esp;“没有……呵呵……太忙了……”

冯笑笑面色尴尬，有些敷衍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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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随着这几年中国大陆市场逐步走向成熟，欧美的大牌奢侈品一窝蜂的涌入，就像上海外滩、北京王府井这些奢侈品商家云集的地方，p家、c家、l家开设直营专卖店已经不再是稀奇事了，danka这个轻奢品牌在国内一枝独秀的时代已经过去，显现出强弩之末的颓势。

&esp;&esp;展会的最后一天，所有的参展商都在忙着进行着收尾工作，冯笑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是趁着闲暇时间，绕到了danka的展厅看了看。

&esp;&esp;果然，冯笑笑刚转过去，就看见不少女销售们正把c家和l家的展厅围得水泄不通，而danka的店面却鲜少有客人光临。

&esp;&esp;她走了过去，见到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慢悠悠的收拾着场子，几个人看着都很面生。

她问一个销售：“你们香港总部的余总监有来吗？”

&esp;&esp;“余总监？哪个余总监？”

&esp;&esp;“danka事业部的总监iyu啊！”

冯笑笑惊讶了，danka的销售人员居然还有不认识sai的。

&esp;&esp;她面前那个销售笑了笑，用浓重的香港口音说：“哦，原来你认识sai啊，她可离职好多年了，两三年前她结婚生了孩子，四十多岁的大龄产妇身子重，就辞职回家带孩子去了，现在早就不是她做总监了。”

&esp;&esp;“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