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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汉白玉石雕琢而成的兔子在卫韫玉掌心放着，祁陨踉跄走近，指尖微颤从卫韫玉手中拿起这只兔子。

&esp;&esp;他低眸细细打量，指腹不住摩挲。

&esp;&esp;时隔九年，这是他头一次见到这白玉兔。

&esp;&esp;九年前，十三岁的少年郎在无数个夜里的烛火下拿着雕刻工具一点一点将它铸成。

&esp;&esp;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一个玉石缺口，再没有谁比祁陨熟悉了。

&esp;&esp;这只兔子，是他赠给卫韫玉的

&esp;&esp;祁陨有要长安作孽之人血债血偿之心，卫韫玉的谋划才能有用处。

&esp;&esp;在卫韫玉听来，祁陨口中的血债血偿是为流放西北意欲凌迟之仇要祁湮付出代价。

而祁陨的话，却意不在此。

流放也好凌迟也罢，他心中早有预料，不过是争权夺位的算计罢了。

&esp;&esp;所谓血债血偿，是祁陨要祁湮为卫韫玉的死赎罪。

&esp;&esp;他眼帘低垂，几瞬后压下眸中阴翳，恢复温和神色，抬眸道：“这几日来，劳姑娘照料，前些时日不知姑娘是女子，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眼下我腿疾未愈，尚需修养段时日，往日不知姑娘是女子也便罢了，如今既已知晓，实在不便让姑娘贴身照料，劳烦姑娘前去城中西街寻一个挂着陈记二字的面摊铺子，请那位铺子摊主来一趟。”

&esp;&esp;陈记面铺？那不是卫韫玉这几日来买面条的铺子吗？

&esp;&esp;她刚一想到这茬，祁陨便已跟着说道：“应当便是姑娘你头一日买面条的铺子。”

&esp;&esp;卫韫玉自打察觉到面摊摊主不对劲后，便再也没有去买过面条，只是买了些吃食在院子里自己凑合做着。

之后她也没有再出过小院，自然没有再和那摊主打过交道。

&esp;&esp;其实早在

&esp;&esp;不同于内室里祁陨和那摊主谈话时的气氛，外头小院里，卫韫玉暗暗打量着那被留在小院里的女子，心底生疑。

&esp;&esp;这个女子瞧着分外眼熟，除却身上气质不对，外貌活脱脱就是她当年在东南之地那厨娘的翻版。

&esp;&esp;那厨娘是卫韫玉在江南时亲手所救，后来因着烧的一手好菜被卫韫玉带回去留在府上做了厨娘。

&esp;&esp;不仅卫韫玉在暗暗打量这女子，她也在偷偷观察着卫韫玉。

毕竟是盯了卫韫玉数年的人，这厨娘自然能瞧出眼前人的熟悉来。

&esp;&esp;只是世人皆知卫韫玉已死，她虽觉得眼前人熟悉，却也未曾猜测这人是卫韫玉死而复生。

&esp;&esp;暗卫素来谨慎，自然不会贸然开口，反倒是卫韫玉先一步道：“姑娘瞧着不似寻常女子，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