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可没非礼你。

你吐了。

衣服挂在浴缸上面。”

小布把咖啡倒进保温杯塞包里，“我得走了。

今天老白要开会。”

&esp;&esp;楚健没更多时间悲春伤秋，因为小布养那只叫球球的猫围着他转了两圈，开始做扒拉猫砂的动作。

&esp;&esp;靠。

&esp;&esp;他又成了臭臭。

&esp;&esp;臭臭坐在浴缸里冲了个澡。

他头还是很晕，怕站着洗澡会摔在浴缸摔骨折。

&esp;&esp;然后他裹着浴巾吃掉香蕉，打电话叫助手送衣物来。

&esp;&esp;等待的时候他照照镜子，又用小布的剃腿毛刀刮了胡子，准备继续在华尔街当成年人。

&esp;&esp;助理接到他时飘起大雪，车子半小时才走了两英里。

&esp;&esp;楚健干脆下车，冒雪步行。

&esp;&esp;这时的纽约让他想起故乡哈尔滨。

&esp;&esp;他仰头看着满天鹅毛飞落，忽然问自己，他喜欢的究竟是余自新，还是刚和她相遇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esp;&esp;2007年不想为任何人放弃自己想要……

&esp;&esp;2007年春节钱效云一家仍旧去海南过年。

&esp;&esp;第一次在海南过年时还觉得这下终于清净了，不然每天都有人上门拜年，家里不得安生。

&esp;&esp;现在是真清净了，老李还罢了，反正他的消遣就是打门球写大字，钱效云可难过了，好牌搭子都找不到。

&esp;&esp;大年初二时，她接到一位久违的好友的电话，寒暄后提醒她，“钱大姐，你那女婿，这几年手伸得太长了。

土地买卖也就算了，增值税发票他也敢动？”

&esp;&esp;钱效云憋在心头的委屈可算能找个人讲了，“我女婿？老黄，实话跟你讲吧，他跟我女儿离婚证都打下来三年了！”

&esp;&esp;她从方悦棠的情妇跑去学校接走媛媛开始讲，讲到最近这几年，“离婚手续没办下来就当我们是外人了，只逢年过节来一下，有时自己都不来，让手下送来些水果礼品。

干什么呀？我和老李水果买不起啊？”

&esp;&esp;钱效云越讲越委屈，哭起来也是真伤心，“当年方家一家都死绝了，剩下这个孩子，他亲生叔伯都没人敢接手，我们老李把他领回家了。

那时候是什么情况你晓得的呀，我们两个宁愿饿肚子省下粮票给孩子们吃，我有段时间饿的腿都浮肿了，一按一个坑，半天不下去，好歹把他们三个都养大了，我自问对他不比亲生的孩子差，剑晴婉晴有的从没缺过他的……没良心呀！

就算和婉晴离了婚，媛媛还养在我们这里吧？一年不见几次，以为给点臭钱就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了。”

&esp;&esp;老黄只能劝她想开，不然能怎么办？人生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esp;&esp;钱效云哽咽，“老黄，你老实讲，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我和老李开春去北京看你……”

&esp;&esp;挂了电话，钱效云抹掉眼泪，冷静告诉老头子，“要变天了。”

&esp;&esp;老李同志人是退下来了，但他和钱效云一起战斗了一辈子，两人眼不瞎耳不聋，何况老黄人都要不行了还特地打电话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