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顺着不甚明朗的光线，舒宜看见面前的人微微仰头，凑近她的手肘。

&esp;&esp;鼻尖从掌心滑过，带来一阵细微痒意。

&esp;&esp;舒宜戳了戳傅莳的嘴唇，触感是热的、软的，跟他的人很不一样。

但又转念想到，或许她根本不了解傅莳——可能冰冷外壳下的温度就是如此灼人。

&esp;&esp;氧气悄悄流失，从呼吸里漏掉，又在毫厘之间彼此交迭、缠绕。

&esp;&esp;吞掉最后一丝凉气，也把快慰之外的隔阂彻底移开。

&esp;&esp;心境不稳时遇到多年暗恋自己的人，继而撞见他不同以往的可爱一面，暴露一颗没有任何修饰的真心。

&esp;&esp;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而她迫切需要转移难堪的出处。

&esp;&esp;于是当傅莳倾身过来时，酒精就替她这么决定了。

&esp;&esp;但此刻与他的眉眼相对，终是有些疑问按耐不住地冒出。

&esp;&esp;“傅莳，你喜欢我什么呢？”

&esp;&esp;她语气很轻，被问的人却僵在原地。

&esp;&esp;傅莳不觉挺直腰背，仿佛紧紧靠在座椅上便能获得直视她的勇气。

&esp;&esp;好在舒宜不是非要寻得答案，短暂沉默后，她又问：“你怎么不看我呀。”

&esp;&esp;“我不好看吗？”

&esp;&esp;失落从斜上方蔓延，傅莳的视线连忙循声找去，然后对上她微弯的眼角。

&esp;&esp;舒宜在笑。

&esp;&esp;意识到自己被她逗弄，傅莳却没有丝毫恼意，只有不知所措的羞赧在舌尖横冲直撞，最后强压成薄薄的细线。

&esp;&esp;“…好看。”

&esp;&esp;脑内作坏的小人再次被取悦，舒宜想也没想地说：“有多好看？跟其他人比呢？”

&esp;&esp;傅莳一滞，坐在自己身上的人今晚实在太不同。

近乎幼稚，又带了点娇俏，步步紧逼将他的壁垒推倒。

&esp;&esp;白天的舒宜呢？

&esp;&esp;白天的舒宜只会客气地、疏离地朝他微笑，顺手把砖墙垒得更高。

&esp;&esp;而现在，她就站在墙里。

&esp;&esp;大腿传来的柔软触感顺着血管涌入心房，他挡在方向盘上的手已经膈得发麻，却抵不上翁动间的丁点热意。

&esp;&esp;他低低出声：“比月亮好看。”

&esp;&esp;“没有别人。”

傅莳抿了抿唇，“只有你。”

&esp;&esp;他这次没再低下头，但轻颤的睫毛出卖了主人的慌乱。

&esp;&esp;舒宜愣住，躁动无所落的内心忽然被不知名的情绪包裹、填满，继而坠落在男人认真的眼底。

&esp;&esp;手指挑开他的上唇，舒宜轻轻笑起来。

&esp;&esp;“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