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清晨，闹钟还没响，霍楚沉醒了过来。

&esp;&esp;他一向浅眠，常有多梦或者夜惊的情况，这样的突醒并不算奇怪。

&esp;&esp;天色尚早，遮光窗帘厚重，只能依稀从地板上的反光辨认出窗外的一点点灰亮。

&esp;&esp;霍楚沉翻了个身，看见酒店床头柜上的电子计时器——六点整。

&esp;&esp;巴塞罗纳和纽约隔着六小时的时差，所以荆夏那边，应该是凌晨十二点。

&esp;&esp;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esp;&esp;霍楚沉思忖着，不自觉划开手机。

&esp;&esp;通讯录打开，手指落到荆夏的名字，摁下，听筒里响起断断续续的等候音。

&esp;&esp;可是一声又一声，直到响断都没有人来接。

&esp;&esp;他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不禁蹙起了眉。

&esp;&esp;霍楚沉知道荆夏因为职业的原因，一直保持着24小时开机的习惯。

像这样电话响断都没人接听的情况，实则并不常见。

&esp;&esp;毫无缘由，心里的惊悸又重了一些，他也睡不着了，干脆批衣起身，去了浴室。

&esp;&esp;然而门铃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esp;&esp;这么早，谁会来找他？维托不可能，客户更不可能。

&esp;&esp;霍楚沉关掉花洒，从浴室出来，随手扯了件睡袍。

&esp;&esp;“霍先生。”

&esp;&esp;套房的门被酒店经理划开，一群穿着便服的男人从门口鱼贯而入。

&esp;&esp;“我们刚才接到fbi的通知，需要你立即回国，配合接受调查。”

&esp;&esp;领头的男人将手里的文件抽出来，递到霍楚沉面前。

&esp;&esp;“调查？”

霍楚沉抬了抬眉毛，一副意外的样子。

&esp;&esp;“fbi怀疑，你这次运往阿巴丹的货物里，藏有违禁武器和军火。”

&esp;&esp;

&esp;&esp;纽约，司法部行政大楼。

&esp;&esp;墙上的挂钟滴嗒滴嗒，在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聒噪。

&esp;&esp;“问你话！”

&esp;&esp;审讯的探员显然已经不耐烦，拔高了音量，就差拍桌子吸引他的注意力。

&esp;&esp;“这位探员，请注意你的态度。”

&esp;&esp;坐在一旁的律师先发出警告，“你没有资格对我的委托人用这种语气。”

&esp;&esp;“我！

……”

对面的探员气得脸绿，却也只能强压下怒气问到，“navoi从纽约前往阿巴丹的货轮上，到底私藏了什么东西？”

&esp;&esp;霍楚沉放下手里的咖啡，沉默地轻敲着已经冷掉的杯壁。

指节叩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esp;&esp;他从一开始踏进这里就没说过一句话，只面无表情地坐着，偶尔侧头看一看审讯室左边的那扇单向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