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说。

&esp;&esp;要安安躲起来。

&esp;&esp;安柯不躲，他想要……一直陪着痛苦的幼崽。

&esp;&esp;“你他妈懂什么！”

&esp;&esp;沈顾城的眼底泛起了猩红，眼底布满了血丝。

&esp;&esp;他的额头撞在了安柯的额头上，鼻尖相抵，能感受到对方激烈的情绪动荡。

&esp;&esp;“你不带走他，我会控制不住一刀杀掉他的！”

&esp;&esp;“我差点……就这么做了。”

&esp;&esp;这次是心理暗示，他靠着极大的意志力把刀插进自己身上，保护了小鸭子。

&esp;&esp;那如果下次、下下次呢？

&esp;&esp;只要有一次他的意识被吞噬，所有的一切反抗都没有用了。

&esp;&esp;他会不会有一天在醒来的时候，看到小团子冰凉的尸体？

&esp;&esp;沈顾城光是想想，心口就开始上涌着腥甜，身体颤栗不已。

&esp;&esp;“你、不会。”

&esp;&esp;安柯的眼眸下垂，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神色。

&esp;&esp;“顾顾……不会。”

&esp;&esp;“顾顾，保护安安。”

&esp;&esp;被他压制住的少年浑身一颤，呼吸变得紊乱，压抑着随着药效消失逐渐暴动的情感。

&esp;&esp;白发少年的眸注视着他，眼底泛出细碎的光，仿佛是最上等的玛瑙折射的光彩。

&esp;&esp;安柯搜刮了自己学会的所有词汇，慢慢地用口齿不清的话语来向沈顾城描述自己的情感。

&esp;&esp;“安安、爱，顾顾。”

&esp;&esp;“不走。”

&esp;&esp;他不走。

&esp;&esp;就算沈顾城是个疯子，他也不要离开他。

&esp;&esp;疯子又怎么样？

&esp;&esp;那也是他一见、就忍不住欢喜的幼崽。

&esp;&esp;“……你不懂吗，我会杀掉他。”

&esp;&esp;沈顾城的脸色苍白，他让安柯看见自己满目疮痍的手，新伤旧伤交叠在上面，裹着厚重的纱布。

&esp;&esp;“就像这样。”

&esp;&esp;手筋都几乎被切断，血肉模糊的手臂上有着歪七扭八的针线痕迹。

&esp;&esp;全都是皮肉外翻的伤口被强行缝合的印记。

&esp;&esp;“顾顾不会。”

&esp;&esp;那伤口刺痛了安柯的眼睛，若是可以，小鸭子很想把欺负沈顾城的病症暴打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