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姜天赐也想问为什么。

&esp;&esp;从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斗志昂扬，到现在每天像个机器人一样，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宿舍公司两点一线，无休止的训练和出道在即的压力，让他蓄满了情绪想要爆发，却也能在一瞬间突然熄火。

&esp;&esp;是在哪个瞬间呢？

&esp;&esp;姜天赐咬着嘴唇想，是宣布他们即将出道的时候吗？像一记重锤，砸的他头晕目眩，整个人翻江倒海；还是在被老师骂的时候？他低着头，觉得很丢脸，很自责；又或是一个人深夜走出公司的那一刻，天上连月亮都没有，月亮都在休息了，他还在流汗。

&esp;&esp;其实都不是，也许是那天早上的瞬间。

&esp;&esp;和田怔国吵架的那个瞬间，他说出“你不叫我起床，我也不帮你录视频了”

的瞬间，那时候他在想，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esp;&esp;我来这里的作用就是为了叫人起床吗？

&esp;&esp;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姜天赐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出道所带来的重量了。

&esp;&esp;“你真的觉得，我现在是可以出道的程度吗？就算最后幸运地出道了，也真的会有人喜欢我吗？”

&esp;&esp;田怔国的回答被梗在嗓子眼里，练习室里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esp;&esp;“我想了很久，”

姜天赐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一切困难都会引刃而解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其实很多事情我好像再努力也没有用，它们的决定权根本不在我手上，我控制不了，也没法逃脱回避。

&esp;&esp;我总是告诉自己，既然成为了预备役，那就应该更加好好努力，做到更好，可是时间在一天天流逝，我却没有任何进步，这个东西不是我想要更好，就真的能变更好的。”

&esp;&esp;姜天赐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没有微笑，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很平静，有一点苦涩。

&esp;&esp;“你懂我吗？你能懂我吗？”

&esp;&esp;田怔国呆呆地站在原地，果然什么也回答不出来。

&esp;&esp;姜天赐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地板。

&esp;&esp;他们的关系看似紧密，其实也相当脆弱，不到最后一刻，根本无法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esp;&esp;就像现在，他如果回到重庆的话，那么后半辈子可能都与田怔国，与其他哥哥们没有任何关系了，那还说什么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