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颖微顿，没有正面回答：“内心坚定了，我会走下去。”

&esp;&esp;僧人满意地点点头，指着一个方向，问道：“你看那片地上是否一尘不染？”

&esp;&esp;台阶下面，几个小僧用竹枝扫帚扫着便道上的雪。

&esp;&esp;苏颖看了看天：“还在下雪，只要被人踩踏，怎么可能一尘不染。”

&esp;&esp;“扫干净呢？”

&esp;&esp;苏颖困惑：“扫完也会再下。”

&esp;&esp;“那就一直扫下去。”

&esp;&esp;苏颖说：“徒劳罢了，除非雪停。”

&esp;&esp;僧人望着远处，半天才笑了笑：“阿弥陀佛，愿你摒弃心中的执念，众生皆苦，放下自在吧。”

&esp;&esp;苏颖被点醒般，狠狠怔住。

&esp;&esp;很久很久以后，僧人已离去，苏颖仍然站在台阶上，天空放晴，而她泪流满面。

&esp;&esp;这一回，真正要与那个说过“一半生命属于你”

的男人再见了。

&esp;&esp;苏颖抹掉眼泪，双手放入大衣口袋里，迈下台阶——

&esp;&esp;“本来要给你白头偕老的承诺，我要给别人了。

剩下的路我会好好走完，想必，也如你所愿吧。”

&esp;&esp;

&esp;&esp;新年这天，仇女士大早晨精力十足，一会儿工夫打了几次电话，自己儿子不敢催促，就叫郑冉和王越彬早早过来。

&esp;&esp;一楼客厅被她装扮一新，气球、拉花、福字，所有喜庆元素都没浪费，通往二楼的扶手也被缠上五颜六色的节日灯。

&esp;&esp;仇女士和保姆在厨房忙碌，准备好年夜饭的食材，又拉着郑冉出去做头发，折腾到下午，进门时，刚好郭尉带着晨晨也刚到。

&esp;&esp;见门口有动静，小晨晨眼睛发亮地冲过去，声音脆亮：“奶奶新年好！”

大姑新年好！”

&esp;&esp;不出意料，两个丰厚的红包到手了。

&esp;&esp;郭尉在书房陪着郑朗轩喝茶，手机搁在旁边，不住地振动，都是些祝福短信，每年如此。

&esp;&esp;直到仇女士站下面喊人，他们才下去。

&esp;&esp;年夜饭中规中矩，没什么新意，总归是郑冉和郭尉同时出现不容易，二老兴致也高了几分。

&esp;&esp;吃完饭所有人挪到客厅喝茶看晚会，仇女士的电话响，是苏颖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