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烬回不敢开口，又不舍得离开，只能闭着眼，颤抖又小心翼翼，像对待虔诚地敬畏着的神明。

&esp;&esp;再然后，他被人狠狠推开了。

&esp;&esp;江烬回僵在那儿，睁开眼，眼眶一片通红。

&esp;&esp;时倦狠狠掐了一把手心，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亲比平时低了几分：你喜欢我。

&esp;&esp;他用的是肯定句。

&esp;&esp;江烬回眨眨眸子，眼里溢满水光。

&esp;&esp;时倦接着问道：为什么喜欢我？

&esp;&esp;没说话。

&esp;&esp;什么时候开始的？

&esp;&esp;还是没说话。

&esp;&esp;时倦：说话。

&esp;&esp;他不是那种命令的语气，仍旧是平淡的，仿佛问的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esp;&esp;江烬回咬咬唇，开了口：

&esp;&esp;次日。

&esp;&esp;江烬回是被小护士叫醒的。

&esp;&esp;他有点茫然地在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撑着坐起身，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上。

&esp;&esp;很奇怪的，如今十二月末的天气里，他就这么躺一晚上，居然都没怎么觉得冷，也没有太久没动血液不通导致的酸麻感。

&esp;&esp;小护士不知道他想的什么，问道：现在病人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你要去看看吗？

&esp;&esp;江烬回瞬间将疑问抛到脑后，赶紧起身：好，麻烦你带路。

&esp;&esp;

&esp;&esp;二楼的单人间里，江烬回走进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esp;&esp;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当然，因为本身就没什么东西，自然无论怎么摆都谈不上乱。

&esp;&esp;江烬回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一低头就能看见时倦垂在被单上的手。

&esp;&esp;医院的床单无疑是纯白的，可那人的手和床单比起来，颜色却也不逞多让，显得毫无生气。

&esp;&esp;一支细细的针头陷入他的手背，尖锐的部分正对着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后头细长的胶管弯弯曲曲连通着冰冷的吊瓶。

&esp;&esp;江烬回就这么看着他发了会儿呆，想起了什么，伸手轻轻覆上对方的手背，入手的触感又冷又硬，像是皮肤下仅仅包着一块骨头，又仿佛一块碎裂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