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姚悦和他视线相撞，心头倏地一紧：“我对叶彩有什么误会？学长，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esp;&esp;“所以那些恶作剧也应该与你无关对么？”

沈锐的指尖无意识的轻敲着椅子扶手，声音低缓，“姚悦，或者我该叫你……姚欣欣。”

&esp;&esp;姚悦身形一颤，死死抓住桌沿支撑住身子，和沈锐对视的目光里有震惊，有无措，更多的是无尽的慌乱。

许久之后，她仿佛脱力一般瘫坐进椅子里，背对着窗外的夕阳，整个人都沉浸在暗沉的光影里，看不清神情。

&esp;&esp;“我讨厌那个名字。”

&esp;&esp;姚悦的声音暗哑低沉，像是在顷刻间便被无尽的疲惫侵袭：“辛瑶瑶，姚欣欣，在子女的姓名上做尽文章，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们当初所谓的爱情有多么甜蜜多么浪漫，真是可笑。”

&esp;&esp;所有的甜蜜浪漫走到尽头，她和辛瑶瑶就变成了这段关系里最可笑的见证。

&esp;&esp;沈锐的沉默并未让她有进一步倾诉的欲|||望，姚悦微微抬起头，看着对面在落日余烬中清俊精致的脸，有些自嘲的轻笑道：“除了这些，学长还查到了些什么？”

&esp;&esp;说完之后，她不等沈锐回答，已经再次笑了起来：“哦，对了，恶作剧。

可是我不太明白学长的意思，恶作剧……是指什么？”

&esp;&esp;“如果你这些年和辛瑶瑶一直有联系，那你应该会知道她和叶彩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沈锐靠在椅背上，目光沉静如水，“如果你们没有联系，你又依据什么判定叶彩是罪魁祸首，辛曼如在痛失爱女之后情绪不稳时的一面之词吗？”

&esp;&esp;终于不用再辛辛苦苦的伪装对于叶彩的憎恶，姚悦的情绪渐渐难以抑制：“如果我没记错，瑶瑶出事那天你才和叶彩

&esp;&esp;“她说的那些……都是我。”

&esp;&esp;叶彩蜷在座位里，呼吸无意识的加重，她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攥紧，又有些茫然的松开，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莫名的氛围里。

&esp;&esp;“和季东川在植物园迷路的人是我，在图书馆外崴了脚被他背回家的人也是我……如果姚悦说的都是真的，那瑶瑶她……”

&esp;&esp;早已对此有过类似的猜测，所以沈锐对叶彩的话并不算太过意外：“说到底，她的心理问题才是症结所在。

眼下布偶和电话的事也算是有了结果，姚悦那边……”

&esp;&esp;沈锐一面说着，一面向叶彩看去，却发现她一副出神的模样，正默默啃着指甲。

沈锐眉头微皱：“叶彩？”

&esp;&esp;叶彩回过神：“怎么了？”

&esp;&esp;沈锐没有开口，目光里却难免多了几分探究。

&esp;&esp;叶彩长久的寝食难安，也许自从辛瑶瑶自杀之后，她便从未有一刻真正感觉过轻松，即使如今姚悦的事情水落石出，但她依然焦虑不安。

&esp;&esp;“姚悦的事也算是水落石出了，那些所谓的‘恶作剧’太过恶劣，我不想原谅，可也确实没什么证据。”

叶彩低下头，唇角笑意微苦，“眼下似乎我怎么做都不对……是不是站上亲情的制高点，就可以给自己的一切作为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esp;&esp;“这终究是你的自由，不必因为别人有没有站上制高点而改变什么。”

沈锐抿了一口清茶，把茶杯放回桌上，“倒是辛瑶瑶和季东川的事情，似乎可以不必再深究了，说到底，两个结果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再有什么意义。”

&esp;&esp;如果一味纠结于此时只能换来如今的惶然难安，那么那些未知的过去，也就并非那么重要了。

&esp;&esp;叶彩低了低头，声音微颤：“也许你说的对，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其实是很难说清具体因由的。

无论当初她和季东川关系如何……哪怕真的是他，我即使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也根本没有质问他的立场和资格。”

&esp;&esp;辛瑶瑶已经不再了，她所有的爱恨，终究也将随着她的血肉躯体，一起归为尘土。

&esp;&esp;“在聊什么？这么沉重的样子。”

郁然走进包厢，一脸正经的看向叶彩，“难道又是《正气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