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可怜他，张向阳在心中替他说完了。

&esp;&esp;“师兄，祝你和……师嫂百年好合。”

&esp;&esp;张向阳艰难地说完，拎起椅边的包走了出去，包厢外等候的服务生问他有什么需求，张向阳道：“我买单。”

&esp;&esp;服务生礼貌道：“您好，预订的时候已经付过单了。”

&esp;&esp;贺乘风推了门出来，“阳阳……”

&esp;&esp;张向阳低着头，轻声道：“师兄，我约的你，该是我买单。”

&esp;&esp;“胡闹什么，”

贺乘风挥了挥手，服务生轻点了头避开，“哪有让师弟买单的？”

&esp;&esp;“我把我那一份转给你。”

&esp;&esp;张向阳从包里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点开微信，才骤然想起他们早就没了好友。

&esp;&esp;“不用了。”

&esp;&esp;贺乘风道。

&esp;&esp;张向阳咬了咬牙，“要的，”

他低着头，脸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微信支付宝都行，付款码就行。”

&esp;&esp;“不用，”

贺乘风重复了一遍，他抬了手，又放下，单手垂在身侧，语气柔和，“这顿饭，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esp;&esp;张向阳摇了摇头，“我给你钱。”

&esp;&esp;贺乘风沉默不言，目光落在张向阳漆黑的发顶，张向阳的头发很软，性子也软，逆来顺受的，无论心里有多委屈都不吭声，受了再多的冷落，只要对他笑一笑，他就又好像没事一样了。

&esp;&esp;“阳阳……”

贺乘风轻叹了口气，“其实是我对不起你，你不必这样。”

&esp;&esp;“……”

&esp;&esp;张向阳只觉所有的情绪都被不冷不热地压住，来时的一腔孤勇几乎要一泻千里。

&esp;&esp;“电话号码我不会换的，”

贺乘风温和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esp;&esp;张向阳攥紧手机，坚持住，他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就问完这最后一个问题，他就再也不靠近这个人了。

&esp;&esp;“师兄。”

&esp;&esp;软绵绵的，很轻的一声，贺乘风轻垂下脸，“什么？”

&esp;&esp;张向阳脑海内打着腹稿，他思索着，委婉道：“师嫂……她知道你有过……意外吗？”

&esp;&esp;他说完，抬头想看贺乘风的脸上的表情，一抬眼，正对上了贺乘风的眼睛，那双眼在走廊昏暗的壁灯下散发着温柔的光彩，“当然。”

&esp;&esp;

&esp;&esp;张向阳谢绝了贺乘风送他回家的提议。

&esp;&esp;“我住的离这里很远。”

&esp;&esp;“是吗？”

贺乘风背着手站在车边，微笑道，“我以为你会住在公司附近呢。”

&esp;&esp;张向阳又是一怔，“师兄怎么知道我公司就在这儿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