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好吧。”

孙笑叹了口气，伸手在陆渊的紧密逼视中直取叶知疏的卡片，“我最怕见他，可也……最愧对于他，所以还是先见知疏吧。”

&esp;&esp;陆渊拧眉看了一会儿，伸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孙笑手中的卡片。

&esp;&esp;在他也碰触到卡面的那一瞬间，这张平平无奇的卡片突然爆发出一阵恒星爆炸般的震荡力量，接着从孙笑指间突然消失，化作一道白光没入陆渊体内。

&esp;&esp;孙笑看到这里，差不多就明白过来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了。

她不自觉地吸了口气，从床头坐了起来。

&esp;&esp;陆渊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无需寻找就直直落在孙笑脸上，接着脸上展开个天真惊喜的笑容，“师尊！”

&esp;&esp;“……知疏。”

孙笑长叹一声，唤了爱徒的名字。

&esp;&esp;“我还以为永远听不到师尊再唤这个名字了。”

叶知疏上前两步，一扬手有意无意地把剩下的卡片拂到了一旁，小心翼翼地将头枕在了孙笑腿上，喃喃道，“师尊，师尊……”

&esp;&esp;“师尊在呢。”

孙笑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不忍地闭了闭眼，“师尊在这儿。”

&esp;&esp;叶知疏乖乖地侧着脑袋看着孙笑，弯弯的眼睛里全是明亮的笑意，“我连眼睛都不想眨，生怕师尊一眨眼的时间又不见了。”

&esp;&esp;孙笑的动作顿了顿，才淡淡地说，“你不是给我下了双生咒吗？不然，守夜人也不至于从一开始就把我的情况知道得那么一清二楚。”

&esp;&esp;叶知疏的脸色一白，立刻支起了上半身，“您别生气，我当时是看到您又丢下我走了，满地都是鲜血，我才——”

&esp;&esp;“我没生气。”

孙笑动作略显强硬地把他重新按了回去，“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别老抓着不放。

我是说，双生咒的影响还在，你不会找不到我。

最后，你不是早就黑化了吗？知道我对你心软，故意拿天真无邪的这一面来应付我，嗯？”

&esp;&esp;“但我若不压制心魔，恐怕又会对师尊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了。”

叶知疏捂了捂脸，有些无地自容似的，但又偷偷从手指缝里打量着孙笑的神情，“虽然陆渊就是我，但我毕竟只是他的一缕神念，还是有所不同的。”

&esp;&esp;“有什么不同？”

孙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属于陆渊的黑色短发，眉眼平淡，“不同的是我叫着他的名字，而不是你的？”

&esp;&esp;“……”

叶知疏沉默了一会儿，厚着脸皮问，“我若点头称是呢？”

&esp;&esp;孙笑收回了手。

&esp;&esp;叶知疏顿时后悔起来，他恨不得抓住孙笑的手重新放回自己头上——虽然陆渊年年岁岁时时刻刻都和孙笑黏在一起，但从叶知疏的角度看来，始终像是蒙了一层纱似的，不真切，不真实。

&esp;&esp;可下一刻，孙笑的手指落在他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不想睡是不是？那就陪我出去走走。”

&esp;&esp;叶知疏低眉顺眼地站起来，相较孙笑高出一个头的他比家养的金毛看起来还要乖，“师尊想去什么地方散心？”

&esp;&esp;“回天剑宗看看吧。”

&esp;&esp;叶知疏手指轻轻一颤。

&esp;&esp;注意到徒弟的沉默，孙笑回过头向他伸出手，语气平和，“只是去看看，不做什么，也还会再回来的，不要怕。”

&esp;&esp;“……”

叶知疏毫不犹豫地把手交到孙笑掌心，“嗯，我相信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