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他答得这般坦荡，竟让我有些害羞是怎么回事？

&esp;&esp;啧，我又输了。

&esp;&esp;“中郎将，”

表哥正色道：“你说坑里那些不是刺杀许小五的杀手，可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esp;&esp;“司空大人没舍得放弃这些杀手，”

檀旆解释道：“他叫自家的家丁出城去了那片树林附近，代替杀手们‘死去’，原本生活在城外的杀手们则回到城内，先是在城门守卫询问时假装徐家家仆，然后回到司空府，顶替那些家丁活下去——我来的路上杀手们见到我，因为害怕被我认出而神色有异，却反而暴露，让我认出了他们。”

&esp;&esp;人之贪欲无穷，司空暻终究还是不忍放弃这么好用的一批杀手，最后留下了证据，简直大快人心。

&esp;&esp;“刚才是谁说这不是刑部大牢我没证据？”

我得意地问司空暻，“证据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esp;&esp;司空暻没答我的话，转脸看向檀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中郎将若无调令，不能指挥巡防营的士兵。”

&esp;&esp;“事出从急，”

檀旆淡淡道：“这的确是我私人的调令，未经许可。”

&esp;&esp;我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幸好被表哥扶住，我崩溃地冲檀旆大喊，“你说什么？！”

&esp;&esp;司空暻眯了眯眼道：“中郎将如此无视法纪，倒像习惯了似的。”

&esp;&esp;檀旆反问了一句，“我家是奸臣，做这种事难道不是很正常？”

&esp;&esp;又来了又来了，做奸臣做得坦坦荡荡的檀家！

何时何地都不忘强调自己的奸臣身份！

&esp;&esp;我推开表哥扶我的手，从台阶上冲下去来到檀旆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一边，“你未经许可擅自调动巡防营的士兵，抓到的人都不能作数必须放掉，这些杀手都是死士，一个看管不及就会自杀，檀旆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esp;&esp;“我当然懂，”

檀旆用一副“你当我傻？”

的表情看着我，“调巡防营的人过来，一是防止事态恶化，二是把重要的证人放出来。”

&esp;&esp;“什么‘重要的证人’？”

&esp;&esp;檀旆示意我看向院门外，一个清瘦的仿佛被风一吹就倒的身影被巡防营的士兵护送着出现。

&esp;&esp;“阿尧！”

卓梦的一声惊呼让我确定了来者的身份——要不是卓梦喊的这声，我对眼前这个脸色苍白形似鬼魅的人真的不敢认。

&esp;&esp;她和卓梦一样的年纪，本该和卓梦一样的青春洋溢，此刻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虚弱得叫人心疼。

&esp;&esp;她扯动了一下龟裂的嘴唇，对卓梦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我就猜到，你若知晓事情真相，一定会为我提剑来杀人。”

&esp;&esp;“我没杀人，你放心——”

卓梦走到司空尧面前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司空尧，却又怕自己动作太大伤到了她，最后只虚扶着司空尧道：“徐子烨也没事，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