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大人……”

赵二终于有些慌了，“我田里的水还没浇，我媳妇她大着肚子也做不了这些重活……”

&esp;&esp;“现在想起你媳妇了？”

铐他的衙役没好气道：“你平日里若与人为善，碰上这种事会找不到人来帮忙？怎么之前不想着给你媳妇和孩子多积点德？”

&esp;&esp;衙役揪着赵二的领子一把将人拽走后，我问：“有人知道孙万在何处吗？是不是要把渭原里的里长叫来？”

&esp;&esp;“你找孙万做什么？”

盛淮奇怪地插言道。

&esp;&esp;我理所当然地说：“问他是不是损坏了水车，户部得结案。”

&esp;&esp;昭彰

&esp;&esp;“你刚才明明都问清楚了——”

盛淮指着赵二的背影：“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esp;&esp;“水车被损坏，一共影响了十几家农户。”

我问：“他们也是咎由自取？”

&esp;&esp;盛淮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

&esp;&esp;我继续问：“水车是由户部拨款，水部主持修建，因为是公物，便能任人随意损坏？”

&esp;&esp;盛淮沉默片刻，果断道：“修缮水车的钱，还有那十几家农户的损失，都由我来赔付。”

&esp;&esp;我没说话，转头望向户部的巡官，询问他的意见。

&esp;&esp;巡官笑了笑问：“不知盛公子这般古道热肠，是有什么原因吗？”

&esp;&esp;盛淮云淡风轻道：“渭原里都是我家的佃户，你们若是要孙万赔钱，和从我这里取没什么差别。”

&esp;&esp;听到盛淮这句话，我不禁抬起头来望他，心中百味杂陈……

&esp;&esp;巡官对我笑眯眯道：“麻烦姑娘去问问孙万，我来跟盛公子聊聊。”

&esp;&esp;盛淮一脸莫名地被巡官拉到一旁，我则转身去问清风里的里长：“可否请您带个路？若您不知孙万在何处，带我们去找渭原里的里长也行。”

&esp;&esp;“孙万家距赵二家不远，我知道。”

里长热心地回答，带着我们前往孙万家。

&esp;&esp;父亲手下的人和我熟识，趁着走得远了，户部巡官听不到，其中一名文吏凑过来与我道：“姑娘，若我没记错的话，旭京城郊外的农田均为皇属，所得为公以充国库，盛公子居然说渭原里都是他家的佃户，这不是……”

&esp;&esp;“你没看见户部巡官脸上都要乐开花了吗？”

我道：“户部有人私下买卖皇属田地，买家又是家底殷实的盛家，巡官若能把此事查证清楚，拉下几个户部的高层，他不仅能升官，还能给国库带来一大笔盛家的罚款，真可谓大功一件。”

&esp;&esp;我就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被盛淮这么轻轻松松地给捅出来，而且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捅了多大的娄子，巡官如今把我支开，我也只能祝愿盛淮自求多福。

&esp;&esp;孙万正在自家院子里劈柴，清风里的里长带着我们走进去，喊他道：“孙万，有人找你——”

&esp;&esp;孙万劈着柴头也不抬：“做甚？”

&esp;&esp;我示意里长噤声，由我来说：“来向大叔报喜。”